楚江阔若是想从钟离眼皮子低下逃跑的话很简单,等钟离睡着之后施放逆月天隐就行了,反正他手中现在还捏着一根救命稻草能用来承受神力负荷。
就算钟离感知能力再敏锐,只要一用逆月天隐隐身,她也无法察觉。
逆月天隐本身就能隐藏住自身气息。
只是现在楚江阔又不想跑了。
主要是因为苏牧对钟离说那个什么陆全举办宴会的事。
那陆全既然先拜访了灵枢阁的人、后又去拜访了红莲宫的人,如果猜测不错的话,他应该是把其他神异者宗门都拜访了个遍,再不济他至少也会将最强的四大宗门都拜访过来,举办的宴会也应该是把他所拜访过的人全都给邀请了。
龙渊门就是四大宗门之一,那陆全举办的宴会,应该会有龙渊门的人出席。
在对龙渊门丝毫不了解的情况下就去龙渊门剑庄探察情况的话,终究是有些冒险了,倒不如趁此机会先去观察一下龙渊门的人。
钟离不准让自己离开她的视线,那么届时钟离去参加宴会应该也要把自己给带去,到时候不就有机会可以近距离探察一下龙渊门之人的情况了么。
直接问钟离到时候会不会带自己去参加宴会的话显得太刻意了,楚江阔索性就故意欠扁似的向钟离说了一句:
“大姐,我记得你那大师兄要叫你四天之后去参加个什么宴会吧,人家邀请你的宴会我又进不去,到时候你可就看不住我了,我跑了你应该找不到吧?”
“到时候我会带着你去,没人能把你拦在外边。”
钟离很霸道地说了一句,末了又补充道:
“还有,别叫我大姐,也别说苏牧那个人渣是我大师兄,我嫌恶心。”
“行行行,叫你阿离,不说那人渣是你大师兄……”
听钟离肯定的说能带着自己去那个什么宴会,楚江阔心中喜悦。
但他这喜悦就只持续了一夜。
翌日天亮,钟离还是和昨天一样,揪着他跑到了城外树林中,继续逼着他做各种艰难的训练,而且相比于昨天还要更加丧心病狂。
主要是因为钟离看他的食量觉得他应该是一个习武之人,只不过是伪装成没练过武,所以对他的训练也就更加严苛了起来。
仍然是如昨天的训练项目一样,楚江阔身后拖动着树木,艰难的行走在山地之中。
不同的是昨天拖动的树木只有手腕粗,今天拖动的已有小腿粗细。
而且现在不光是只绑在四肢和腰上,就连脑袋上都要绑一根。
楚江阔都纳闷了,一边拖动着树木绕着一片湖泊艰难前行,一边又艰难向旁边冷眼旁观的钟离探寻道:
“大姐……呸!阿离,我都说我是望月山庄的人了,你为什么还要这么折腾我,你这不是帮敌营练兵么?”
钟离神态冷漠:
“没什么,我乐意这么做,既然你是望月山庄的,那我当然要折磨你才能消我心头之恨,你说你是不是故意接近我想当卧底的?”
楚江阔都快哭了,早知如此就不该说自己是望月山庄的人啊。
但现在话都已经出口,他再想说别的借口否认,钟离肯定都是不会信的。
“我哪有想接近你当什么卧底,当初我遇到你纯粹就是巧合……”
“巧合?”
钟离回想起当日情形,楚江阔被两个流氓敲诈,向她求救,她出手把楚江阔救下,渊源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可是楚江阔的食量本就让钟离感觉很异常,像是练武之人才有的食量,而且昨日在药坊门口面对一群混混时,楚江阔在她没来之前就一副要脱衣服和那一大群混混干架的样子,像是能孤身打过那一大群人,都摆明了楚江阔不是常人。
既然如此,他当初被两个流氓纠缠又何须要向自己求救?
显然就是故意的。
“你明明会武功,当初被两个流氓纠缠却还需要向我求救,这难道不是故意的?”
“啥?我会武功?”
楚江阔一头雾水:“我要是会武功的话你问我学不学武时我还会点头?”
“或许这也是你想和我套近乎的手段,少废话,快点!”
钟离双目一瞪,目中亮起红芒,楚江阔顿时就感觉屁股像是着火了,但此刻他已经是筋疲力尽,感受到屁股上的灼痛还嘶吼着拼命拖动绑在手腕上的粗木,却如蚍蜉撼树一般无法在移动分毫。
人力终究是有极限的啊……
楚江阔手脚一软,也无力再拖了,仰面朝天就向身后倒去。
昨天那训练勉强还能支撑,今天这可是真撑不住了。
看他倒下,钟离目光微微动容,还想上前去把楚江阔扶起,但脚步还未迈出她就立刻恢复了一脸冷漠,只不过她眼中给楚江阔带来灼痛的红芒还是收了起来,低声喝道:
“别装模作样,按照你昨天那种食量,你的体质完全能承受这种训练。”
楚江阔张着嘴望着天,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他那食量又不全是他自己吃的,大部分都是他帮阿宝吃的啊,这种事他能说?
在钟离手底下简直就是地狱,要不还是找机会跑路吧,不管什么宴会了,天天这么折腾,挨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