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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江望月把江尚歌叫到了自所住的陆家客房中,正坐在太师椅上,端了杯茶饮一口,便向拘谨站在身前的江尚歌问道:
“当初在青竹谷中救人的,不是你吧?”
江尚歌一怔,连忙紧张兮兮的看向身后大开的房门,然后朝着江望月抱拳单膝跪地恳求道:
“父亲,此事……可以容我将门关上再谈么?”
江望月微微点头,江尚歌随即便赶紧跑至门旁,做贼心虚的探头向门外走廊看了两眼,然后掩上屋门,转身便一副扔打认罚的跪倒拜伏在江望月面前,言语真挚的认错道:
“当初救人的确实不是我,因为当时我见掳掠百姓的歹徒都是我望月山庄之人,那些被掳百姓见我穿着青云拱月服都一脸惧怕,我恐望月山庄名誉有失,一时鬼迷心窍将那件事承了下来,再后来我与琳琅互生情愫,担心她知晓内情之后会责怪于我,所以一直瞒着那件事,可现在那楚江阔和当初救人的前辈有关系,他可能真的会戳穿我的谎言,还请父亲帮帮我,我是真的喜欢琳琅啊!!!”
说到最后,江尚歌声泪俱下,“邦邦邦”的磕起了响头,希望能让江望月心软。
粗暴的将茶杯放到一旁案上,茶水四溅,江望月冷哼一声怒然站起:
“哼,从小我就教你,豪男儿大丈夫,要顶天立地不务空名,你撒这种弥天大谎,还想要我帮你?!”
江尚歌身形被吓得一颤,为了让他父亲心软,叩头声愈发加重。
但江望月还是神情冷漠置之不理,直接背过了身,道:
“你做出此等不义之事,我不说出去、也不罚你,已经是念在父子情分上,你休要再多言,退下吧,自己好好想想,怎么跟琳琅解释!”
见求自己父亲无望,江尚歌面色黯然,但也只得退下。
江望月独留屋中,片刻后,这屋内忽然凭空响起了另一个人的声音:
“哈哈哈,江望月,想不到你这伪君子教训起自己的儿子来也是满口的豪男儿大丈夫,真是听得我都快吐了!”
转过头来,江望月看向身后嗡嗡飞着的一只苍蝇,笑道:
“杜生,你整天不是变苍蝇就是变蛆虫的,被砍得稀烂还能从烂肉中复活,我也快被你恶心吐了。”
“嘿嘿,你就羡慕吧,我这副能随意变形还不会死的身躯,你一辈子都得不来。”
那只嗡嗡飞着的苍蝇突然一变,一个面相俊美非凡的男子便出现在了江望月面前。
紧接上言,江望月笑着回了杜生一句:
“但我可以让你一直是一滩烂肉。”
话音刚落,从江望月袖中立即飞出一柄袖珍小剑,瞬间分化成百多柄,然后嗖嗖嗖围绕着杜生穿插切割,迅速将杜生切成了一块块碎肉散落在地,鲜血四溅。
但片刻后,那些四溅的血液迅速回流,散落在地的烂肉也开始组合起来试图变回原本的人样。
不等烂肉组合成形,江望月又控制着袖珍小剑切割下去,继续将其分割成细碎烂肉。
如此反复了几番,江望月才收回袖珍小剑,一脸笑意的看着面前那堆烂肉。
杜生重新组成人形,阴沉的瞪着江望月。
“你一堆恶心的烂肉,非得变出一副英俊模样,想想确实怪令人恶心的。”
杜生没兴趣再与江望月争这种口舌,坐到一旁椅子上便道:
“你儿子这回定然是丢脸丢大了,难道你真的不想帮帮他,那个楚江阔本事可是不小呢,我都还被他拿根树枝砍了脑袋。”
“少年人,多经历一些事成长成长总是好的,丢点脸而已,不是什么大事。”
江望月转身坐到了杜生对面,问:
“不过你说那个楚江阔拿根树枝砍了你脑袋的事,我倒是想听听。”
杜生随即便把当日楚江阔杀苏牧的事说了出来。
当初那个苏牧,就是这杜生所变,真正的苏牧早在一年前就已经被杀了。
蜀国国君麾下,有八个能人异士,代号分别为:生、死、绝、灭、萧、杀、毁、伤,八人均被赐国姓为杜,被合称为“杜门八国师”,杜姓加上各自的代号,便是各自的姓名。
杜生就是其中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