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安听罢楚江阔的话,顿时一惊,连忙伸手抠进嘴中想要催吐,楚江阔慢悠悠道:
“别瞎忙活了,现在吐出来也没用,刚喝下去就会起效的,掀开袖子看看你左臂膊上是不是亮起个白点,在白点旁还延伸出一条细线。”
闻言梁安迅速将自己左袖掀开,果然见小臂上亮起一个白点,并延伸出一条向上生长的细线。
楚江阔解释道:
“白线每日会延伸一段,在你身上点出一个白点,并愈发靠近你的心脉,到第四个白点时,就会到达你的心脉周围,到第七日,新生的三个白点就会和第四日的白点相连组成一个釜状,彻底封闭你的心脉,使心血无法流通,然后你就会痛苦死去,此药的解药配方只有我一人知晓,你想找别人给你解毒是不可能的。”
见梁安闻言绝望,楚江阔又道:
“你放心,我只是想让你回诡发阁,帮我盯着国师杜绝,只要盯到他的踪迹,我自会给你解药。”
为防止梁安担心自己对他的师门不利,楚江阔又安慰一句:
“我不会对你们诡发阁干什么,只是想找国师杜绝而已。”
虽然楚江阔知晓杜绝会来诡发阁,但因为杜绝有缩地成寸的神通,很难捕捉其踪迹,阿宝也不曾知晓杜绝身上的气味是什么样的,所以楚江阔只能威胁梁安返回宗门去帮自己盯梢了。
诡发阁能给血鸦帮做后盾掳劫百姓,显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现在楚江阔实在是没能力管那么多事。
他能做的也就只有收拾收拾血鸦帮那种存在,不过对诡发阁这种神异者宗门就真的束手无策了。
梁安不敢违逆,顺从的点了点头,可又担忧道:
“可我师门派我驻扎到血鸦帮的驻地里,现在我突然回去应该怎么解释?”
“没事,你就直接说你所在驻地被一个无名高手击溃了,你打不过对方所以逃了回来,千万不可泄露我本人的信息,万一稍微出点什么变故,你就拿不到解药、小命可就不保了,知道了吗?”
听到最后一句威胁,梁安面色惊恐变了变,顺从点头,楚江阔看了看四周,指向旁边一棵树裸露在外的根茎下:
“你若知道了一些消息想传给我的话,就写一张纸条返回此地,用石头压在那下面,我自会来看。”说完之后,便朝梁安挥挥手:
“可以了,你回去吧。”
梁安戚戚然转身走向诡发阁山门方向,而在他离去后,楚江阔也施展逆月天隐,悄悄跟了上去,沿路细细清理着他和梁安两人留下的痕迹,跟到诡发阁内,又继续跟着梁安观察了一下,是想看一下梁安的动向,确认他能不能放心。
虽然自己能隐身,但因维持隐身所需的消耗巨大,楚江阔也不可能一直隐着身守株待兔等杜绝到来,自然只能威胁梁安帮他盯梢。
跟了一路,确认梁安的举动没什么问题,楚江阔这才放心离开了诡发阁。
……
陈鱼雁策马奔腾三日,并沿途帮楚江阔寻找着药材,此刻也算是步入到了岷州的地界。
看见小道旁有间无名客栈亮着灯火,她便勒住了马准备先在此歇一歇脚。
客栈内各处都是一些三五成堆的糙汉子凑在一起谈天说地,猛然见一衣着清丽淡雅的少女步入其中,众人纷纷注目看去,再看到少女容貌,周围人俱是眼前一亮。
两个身上纹龙的汉子互相对视一眼,然后遮掩起各自身上刺青,起身朝陈鱼雁所在的位置围拢了过来,王志张口便问:
“小妹妹,看你小小年纪,怎么一人策马来此,莫非是偷偷跑出家来的?”
单看陈鱼雁所穿衣物,两人就能肯定她是富贵人家的女娃,富贵人家的子女一般都保护很好,而她孤身出现,两人自然猜测她是从家里偷跑出来的。
陈鱼雁虽然年纪轻,但见过世面还是不少的,一看眼前两个汉子贼眉鼠眼的就知道他们不是好人,她本想直接将两人制伏审问他们靠近自己有何目的,不过寻思这么直接问两人可能又会装无辜,想起楚江阔平日里酷爱扮猪吃虎,她索性也装起了懵懂,一副茫然的模样点点头道:
“对呀对呀,两位大叔有什么事吗?”
两个汉子看陈鱼雁对他们似乎并没有戒心,就放心的坐到了陈鱼雁桌旁,王志笑呵呵道:
“倒也没什么事,就是看小妹妹你孤身在外挺危险的,却不知你因何事偷跑出家、又要寻往何处?”
陈鱼雁假作思伤状道:
“家里人不允许我和楚哥哥在一起,我要去岷州找我的楚哥哥。”
此时楚江阔隐着身从诡发阁中走出正显出身形,忽然一阵料峭寒风吹过,吹的他一阵肉麻之感,浑身冒起一层鸡皮疙瘩,他疑惑盯着天空看了看,这秋风怎么不吹人寒反倒撩人心了?
两个汉子听罢陈鱼雁言语,更感她只是一个情窦初开懵懂无知的小女孩,不过仍然不敢完全放心,生怕这个少女是什么惹不起的人物,言语间仍在试探。
陈鱼雁想引两人暴露出真面目,也编个假名称陆鲤,一直装作普通姑娘的模样答话放松两人戒心,王志与张德对视一眼,确认陈鱼雁是个可以放心下手的目标,随即王志便呵呵一笑,暗中取出一粒米粒大小的药丸,借着帮陈鱼雁倒茶的工夫扔到了茶壶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