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柳腰上系着一件红艳艳的围裙,拿着拖邻里上集买的肉、红糖、黄酒,再加上一碗米、两个鸡蛋,整整齐齐摆在土坑边上。
又喊来一个陌生的汉子,说进行这项法事,必须要一个父母双全的男人培土种树。
“小混球,你过来到边上跪着,待会我一唱咒,你心里就要念恳请树仙保佑,记清楚了吗?”
“知道了。”我点点头,走到土坑边上跪着。
一切准备就绪,刘汝香清清嗓子就开始放声唱咒:“玉门陈氏陈问山二命相冲,灾祸缠绵,或犯惊风疥癞,或因麻痘之迎,或父母以相刑。或日月不定,仰凭神力,一时度脱,改死后生……”
同样的咒语念唱三遍,她才停口,拿起旁边的小树苗放进土坑扶正,再撒一把黄土,接着喊那个父母双全的男人来培土。
小铁锹抄起黄土,盖在桃树苗根上,直到给填平又拍了拍,这时才算种好。
还没完,刘汝香捻起几粒白米扔在树苗底下,并在一棵小树杈上挂上红布条,整个仪式才算结束。
她端起地上的五花肉、鸡蛋、糖、酒、米等物。走到厨房炒个糖色,给肉切成块,加两勺盐炖了,鸡蛋也煮好扔进锅里闷,招呼着我出去认舅舅。
刘氏的整个村子都很大,密密麻麻的小平房都望不到头。
她带我到村子门口的石子路上,拿出剪刀剪下我一缕头发,用红绳子捆好系在头顶的树梢上,拉上我站在远处观望。说等会第一个路过那红绳的,就是我命中注定的舅舅。
不一会儿,一个中年男人骑着自行车,慢悠悠驶过那根树梢。
“哎,别走!”刘汝香冲上去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