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替他料理了朝堂,让李斯退隐,任蒙恬为相,以扶苏之能,顶多固守关中,但他并不懂治理之道。”
“天下熙熙攘攘皆为利来利往。”
“他不懂这个道理。”
“看不清利益纠葛,又岂能操纵全局?”
“最多当个糊墙匠。”
“扶苏的心性过于纯良,在他眼中,非黑即白,非好即坏,这种心性,放在太平之时,是一名不错的守成之君,但在风雨飘零、暗流动荡的当下,这种性格坐不稳天下。”
“治国之道从不在乎好坏与否。”
“只注重有用与否。”
“有用则用,无用则黜。”
“扶苏现在连好坏都分不清,又怎能期望更细分的有用与否?”
“关中的确有城池之险、有兵械之利,但有时候毁灭帝国的,不一定就来自外界,也有可能出自帝国自身。”
嬴政深深的看了嵇恒几眼,感喟道:“你对扶苏了解的很透彻。”
嵇恒摇了摇头,道:“谈不上了解,在这种大环境之下,秦帝国的继承者,注定要踏着血骨上去,想安稳的实现权力交接,唯有更加注重细节跟谨慎。”
“扶苏显然做不到。”
嬴政默然,脸上毫无喜怒之色,平静道:“依伱之见,扶苏当如何施为?”
嵇恒沉默不语。
嬴政蹙眉,似猜到了什么,目光一冷。
“你所谓的变,具体指哪些?”嬴政没有再追问,而是换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