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珠捞了一网鱼就罢手了,毕竟不是好天气,鱼多了吃不了又卖不出去,搁一天就臭了。
海边风大,重量轻一点的石头被风吹得晃荡,海珠拉着冬珠在狂风里往回走,走之前她提醒渔民:“千万别下海,你不知道海里有水母还是海蛇,或许鲨鱼迷路了也可能被潮水带上来了。”
“再撒两网我们也回去的,你们先走。”光着膀子的男人说。
“好。”
进了镇,有房屋和围墙挡着,风势骤然减弱,海珠跟冬珠走在两个侍卫后面,淌着水往回走。路面下的流水沟里水声哗啦响,夜静得只有风声和水声,路过一堵石墙,重如牛叫的呼噜声隔着墙和门传了出来,一声接一声,老鼠听了都要搬家。
“跟他当邻居估计隔差五就要吵一架。”背着渔网的侍卫说。
冬珠绷不住笑了。
走进巷子,踩水声惊醒了觉浅的老爷子,他粗着声音问:“大半夜谁在外面?”
“我,海珠,出来办点事。”
“噢,雨停了?”
“嗯,您老继续睡,我回了。”
齐阿奶听到说话声开门,家里人都还没睡,院子里挂了盏灯笼,亮堂堂的。
“鱼倒盆里。”海珠跟侍卫说,她接过一盏灯笼照着,“看看有什么鱼,条银鲳鱼,一条大眼鲷,两条老虎斑,四条杂鱼,其他的都是海草了。”
“海草里还有几只虾。”长命说。
“咪——猫呢?”海珠捻起条拇指长的虾米扔了喂猫,杂鱼也扔给它们吃,想了想,她拎条银鲳鱼出去,隔着院墙扔进院子里喂龟。
出去撒一网鱼,家里的猫和龟这两天是不缺食吃了。
侍卫回去了,海珠看了眼天色,估摸着再有一个多时辰天就亮了,她也不睡了,抽下贝壳坐在院子里刮鱼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