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张少飞匍匐在地,泣不成声——一个沦落天涯的落难汉子,孤身一人,在茫茫山野之中遇到患难之交的人,该是怎样的一种心情!这一切,都在这一声呼喊之中……
一悟睁开眼,惊奇地看着张少飞,说道:“天哪!师弟,你是怎么来到鸡鸣寺的?”
张少飞跪着前行,扑在一悟腿上,哽咽着说:“师兄,我……欲回老家探母……”
一悟抚摸着他的脊背,也不禁潸然泪下。
良久,张少飞止住了抽泣。
一悟为他擦擦眼泪,问道:“你什么时候离开广怀的?”
张少飞哽咽着说:“自从您走后不久,有一天,经过广怀飞燕岩旁边的那条村落,听到有人在屋子里放声大哭,好奇心驱使我进屋去问个究竟。原来,那户村民区广二的儿子患了大热症,我用山草药医好了老人家病中的儿子,阿二叔对我感激不已,拿出几个珍藏的燕窝送给我。当时我说燕窝太名贵没敢收下,说自己身强力壮不需要吃这补品。但阿二叔两夫妻说燕窝虽然名贵,这补品你可以不吃,你家中的老人家可以吃,因此,我动了回家探望娘亲之念……“
“嗯。”一悟边听边不住地点头。
张少飞饱含深情地看着一悟,过了一会,又说:“师兄,是阿二叔两夫妻的话触动了我的思亲之情,我娘亲已年老体弱,如果能够吃得上这补品应该对她的身体大有裨益,所以在阿二叔两夫妻的盛情之下,我只好收下了这些燕窝,动了返乡之念,路过鸡鸣寺听了大师那席话后,身不由己地来到了这里。”
一悟听了后,称赞了张少飞一番孝心后,有点担心地说道:“师弟,你回去……不怕关振江派人追上门吗?”
张少飞把他的想法向一悟说了出来。一悟听后,也觉得不无道理,点头称是。
“哦,对了,师兄,曾记得,当初你的冤案澄清后,你便决意重返北方弘扬佛法,怎么来到这里,像是潜隐了呢?”张少飞疑惑地看着一悟说。
“唉,总的来说,朝廷限制佛教罢。”一悟无奈地摊了摊双手。
“朝廷为什么要限制佛教?”张少飞一听,有点愕然地看着一悟,两眼瞪得如牛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