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沈从容的暗示,封牧歌自然不会动手,只是看着书生离开。
这时封牧歌才发现,这书生身上穿的虽是长衫,但也是粗布所制,上面甚至还有两块布丁,显然不是大户人家的公子,也没有功名在身。
手上握着一把折扇,估计其上有谁的题诗,不过更有可能是自己写的,或是自己先生写的。右手的手指上有笔茧,表明他的确是个书生。不过除了笔茧外,还有些裂痕和茧子,让手显得很是粗糙。看来除了读书外,他还兼任着很多其他的工作,而且是粗重活。
样貌尚可,算是个俊朗的年轻男子,此刻眉头紧皱,一副担忧焦急的样子,显示着他与温秀英之间,一定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
看着书生离开的背影,封牧歌道:“不跟上去吗,他看起来和温秀英之间有事啊。”
沈从容道:“上次潘胜来查的时候,没有提到过这个书生,这样,牧歌你跟上去,我问问周围的街坊,看有没有知道这个书生的。”
“好,我知道了。”封牧歌快跑两步,出了巷子,左右看了看,找到书生的踪迹跟了上去。
沈从容则敲响了旁边邻居的家门,正好就是昨天潘胜敲开的那户人家。
看到门外的沈从容,胡捷道:“你是不是也来找秀英的啊?”
沈从容愣了一下,掏出一块镇司的腰牌道:“我是镇司的巡查,的确是想问问你关于温秀英的事情。”
镇司的名头胡捷当然听说过,那是专门做调查的衙门,里面的人不是武功高强就是擅长查案,而且都是秘密调查,通常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没想到眼前这个女子居然是镇司的巡查,胡捷顿时挂上笑容,恭敬道:“大人里面请。”
轻轻点头应了一声,沈从容踏步走进了门。
看着沈从容的背影和那一身的装束,胡捷低声感慨道:“不愧是镇司的大人,气质和装束都不是常人能及的。不过,镇司的大人来查秀英做什么,难道秀英出什么事了?”
带着疑惑,胡捷关上了大门,走了回来。
见沈从容站在院子里,胡捷连忙道:“大人别站着,往屋里坐,我去给大人倒茶。”
沈从容道:“不用了,我就问两句话,马上就走。”
胡捷搓了搓手道:“欸好,大人你问吧,只要我知道的,一定如实相告。”
沈从容道:“是这样,有一个书生,不知道你认不认识。”
沈从容将刚才那个书生的样子给胡捷描述了一遍。
胡捷想了一下道:“大人说的是岳廷生吧,他最近一些日子往这里跑的倒是挺勤的,帮着秀英做了一些重活什么的,他怎么了吗?”
沈从容道:“没什么,照例询问罢了,能跟我说说这个岳廷生的事情吗?”
胡捷道:“岳廷生也是个苦孩子,早些年其实他家里还行,还能供他读书,前两年临科举的时候,他父亲突然离世,随后他的叔叔伯伯们瓜分了他家的家产,他母亲也走了。因为操办丧事,他连那年的科举都没有参加,之后他为了生活,什么活都做。大概是半个月前吧,秀英妹子生病,他开始过来帮手,是个很善良能干的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