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盘上无有一子。
他的对面空无一人。
“天子,近来可好?”深邃的声音自其背后传来。
那声音他永远也不会忘,是袁天罡。
“身具九五之数,又怀天罡诀、七星诀、气经这等绝学,竟还要去学那魍魉计量。
天子,当真是出息了。”袁天罡不带任何感qíng • sè彩的话语传入李星云耳中。
这话远比那句‘废物,烂泥扶不上墙的废物’更刺耳。
“晋地解梁,手刃自己心中的恐惧后,可看到了你说的天下大同?可找到了那万众归一,民心所向!?
你心心念念的天下苍生,可在你要的所谓大同盛世之中安居乐业?”袁天罡还是那一袭青衣铁甲,脸带面具头戴斗笠,走到李星云身侧,俯视着坐在棋盘前的李星云,语气不带半点波澜的问道。
“从安史之乱到王仙芝、黄巢,再到朱温弑君自立,今日,天下不知有几人称王,几人称帝。
宫阙焚成锦绣灰,天街蹋尽公卿骨,藩镇起兵,只为那一人独夫之心,动轴shā • rén盈野。
尸山血海,血流成河。
区区毒公,不过棋子,也敢僭越九五。
漠北毛贼,一二蛮夷,本帅随手可除,也敢于边地称兵,窥伺神州。
李嗣源不过监国,从朱温到朱友珪、朱友贞,再到李存勖,天下王侯如宋文通、李鸦儿,莫说王侯将相,便是皇帝,也不过本帅棋局上不知换了多少的棋子罢了。”言及此,“袁天罡”将手搭在李星云的肩膀上。
那手上力道很轻,好似风中棉絮,毫无重量,却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怎么,这不是你的选择吗?
天子。”“袁天罡”冷笑两声,继续道来。
“你不是妄言乱世之后,必是大同吗?
不是期待着那民心所向,万众归一的智慧吗?
不是向往着闲云野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