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他就只是纯粹的传统中医,学跟着查房,又没法号脉,只能望闻问这三板斧罢了。
加上他还想表现平庸一些,结果啥也学不到。
等查房结束之后,许多年便找到蔡主任,直接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蔡主任,我希望可以帮助到更多的病人,我想学好医术,能不能麻烦您重新帮我安排另外一位中医医生?”
“咋地?老桂还不够格当你的老师?”
蔡承运挑眉,诧异地问道。
“不是,可能是我跟桂医生八字不合吧,上午的情况是这样的.”
许多年把事情陈述了一遍,蔡承运却诧异地问道:
“那你说说,你为什么会判断那位病人有可能会得直肠癌呢?”
“蔡主任,因为我父亲就得过直肠癌。”
他语气微微有些低沉,结果蔡承运却是误会了,“对不起啊,我不知道这件事。”
“没关系,反正我爹已经恢复了,直肠癌这种病不可怕,只要是早期,都是可以治疗的.”
“什么?你说你父亲已经恢复了?谁帮你们治疗的?中医手段还是西医手段?”
蔡承运惊呼了起来,表情很是不可思议。
凡是跟癌这个字眼有关系的病症,想要恢复,几乎是千难万难。
五六十年代的治疗水平,一言难尽。
很多中医医生的医术也是参差不齐,特别是这个时代,西医势大,崇尚西医的人更多。
毕竟西医治疗是治标的,见效很快,大家自然更愿意选择西医。
中医是治本,加上需要熬制汤药,相对麻烦,效果也慢一些。
“是我师傅出手帮忙治疗的,用的是中医手段。”
“你师傅是谁?”
蔡承运的表情明显凝重严肃了不少,原本他对许多年是没有什么好感的。
毕竟后者是上面领导安插进来的人,蔡承运以为是来镀金的,所以早上的时候,他顺手打发掉了。
不过,现在看来,似乎另有隐情啊。
“我师傅是张明德,蔡主任听说过么?”
许多年提这个名字,蔡承运却一脸茫然。
如果是说石庙神医,或者是张神医等等,蔡承运肯定听说过。
因为他跟协和医院的江文清不同,他并没有跟张明德接触过,更多都是从其他人口中听说过张明德的事迹。
所以,他只是哦了一声,只以为许多年口中的张明德,就是一个普通老中医罢了。
即便如此,蔡承运还是挺佩服许多年师傅的,毕竟能治疗好直肠癌的医生,医术肯定不简单。
沉吟半晌,蔡承运这才说道:
“既然这样,那我推荐你去找戴春州医生吧,不过老戴有一个规定,就是必须通过她的考核才行,你可以去试一试。”
戴春州医生是在另一栋楼层的办公室,许多年找过来的时候,才知道这位是女中医啊。
毕竟戴春州这样的人名,很多人第一反应就是男性名字才对。
当然了,女性也有取春州这样的名字,只是很少罢了。
“戴医生您好,我是新来的实习医生,我叫许多年,蔡主任推荐我来您这里报到,听说您这边的规矩是想要成为您的学生,需要通过您的考核,对吧?”
办公室里,这会儿正好没人。
戴着眼镜的戴春州正翻看着一本书,听到许多年走进来,这才抬头。
“对,既然你都听说了,还敢来我这里,看来你是很有自信了。”
她看起来大概是五十多岁左右,不过满头银发,许多年有些猜测,这位戴医生恐怕不止六十岁。
传统老中医的保养功夫都相对不错,就像江文清和叶三石,明显是从小开始接触中医的。
还有就是裘沛然,人家家里本身就是中药药店,从小就接触中医,对保养这一块,也相对注重一些。
毕竟传统中医世家,父母都熟知药理这些,且不说其他了,仅仅只是药膳这一块,加上合理规律的饮食,就可以杜绝很多病症了。
所谓保养,其实就是自律、规律生活的代名词。
而桂铭敬这样的中医医生,大概率是半路出家,可能是上了大学才开始接触,或者长大到一定年龄阶段才开始接触的。
当然了,有些传统中医世家也有可能是地中海发型,毕竟基因遗传这玩意儿,可真的是顽疾呢。
“我觉得我应该是可以通过考核的,再说了,连试一试的信心都没有,那还不如趁早改行呢。”
听到许多年的回应,戴春州只是笑了笑,正准备说话来着,门口来了一位病人。
“请问您是戴医生吗?我.”
不等对方说完,戴春州笑着让对方坐下来,然后对许多年说道:
“你叫许多年对吧?”
后者点点头,便听戴春州说道:
“喏,这就是我给你的考核,你来号脉问诊,我来复诊,看看你能不能让我满意。”
许多年表面上微笑着坐下来,很是谦虚的样子。
可内心却有些无语,这考核也太随意了吧?
还是说担心来找她的实习生都是只会背答案的人?所以她才会出此下策?求个清净?
按理说不应该啊,很多中医医生都很乐意帮人才对。
算了,不管对方是什么意思,他的目的是通过考核,留在这里学习。
最好是可以快速出位,自己坐堂出诊,要不然经常这么搞,他也会顶不住的。
“同志,麻烦您把手放上来。”
他还算礼貌,可对面是一位三十多岁的女同志,脸色明显很尴尬,犹豫着说道:
“戴医生,要不还是您帮我号脉吧?我这有难言之隐!”
许多年无奈,然后看向戴春州,后者却笑而不语,明显是想看许多年的笑话。
当即,许多年也不客气了。
“这位女同志,我看您面色红润,也不像是身体有恙,而您来看病,却说有难言之隐,该不会是想要咨询怀孕或者内科这些病症吧?”
他这么一说,女同志当即目瞪口呆了起来。
这副吃惊的表情,给了许多年答案。
于是他便笑着说道:
“医生面前,没有男女之分,如果您只是询问怀孕这些事情,很简单的,我给您号脉就可以了。”
犹豫迟疑了好一会儿,女同志这才吞吞吐吐地说道:
“你真的会看病?”
听对方这么问,许多年差点没吐血,这特么也怀疑?
不过,他顶着一张年轻的脸,对方这么问也很正常。
还好他现在不是dú • lì问诊,要不然,肯定是直接退休了。
因为太年轻了,在总医院这边又是小透明,没有任何的名气,谁会来找他看病啊?
如果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内,他都需要跟着戴春州学习看病的话,许多年觉得自己也太失败了。
所以,他得更努力,把医术学好,更要学会跟病人沟通,把名气打出去。
“同志您好,我当然会看病,或许您会怀疑我的能力,但戴医生会复诊,并且等下您也可以知道我诊断得好不好,不是吗?”
听到这里,女同志这才放心了一些。
尽管内心还是有些羞耻,但很明显,戴医生不会帮她。
可如果她再找其他医生看病的话,也未必能有戴医生好啊。
总医院这边,年龄最大的女中医就是戴春州了。
所以不找戴医生,还能找谁呢?
又挣扎了一会儿,在许多年的耐心都快耗尽的时候,女同志这才缓缓伸出手。
看着对方把手腕放在脉枕上,许多年这才开始号脉。
他什么也没问,女同志却已经开始狐疑地盯着他看了,然后很快就提问了。
“医生同志,您到底会不会看病的呀?”
“这位女同志,您身体一切正常,肚子里的孩子也很健康,现在已经两个月大了,我没说错吧?”
许多年一开口,女同志顿时大惊失色:“不可能,我真的怀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