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上夜大了么?将来也是大学生。”陆天笑笑说。
“哥,大家都去提高学历,你怎么没想着读个夜大?”郝冬梅问。
“冬梅姐,你哥说夜大的课程太简单,他不用学。郑娟在港岛为他报了香港大学总裁班,四年后,就是研究生了。”周蓉坐在郝冬梅身边说。
“香港大学的研究生,听起来挺唬人的,也不知道国内认不认。”郝冬梅喃喃道。
“我姐夫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通人和,比研究生强多了。”周秉昆憨笑道。
“秉昆,你现在这么会说话了?”周蓉睨了周秉昆一眼。
“姐,人不是都在进步么。你原来脾气不好,一天到晚板着面孔,现在不是一样温柔多了。”周秉昆冲着周蓉眨眨眼。
“秉昆,你要是再这么说,我可要动手了。”周蓉掐着腰说。
“姐,你现在顶多是摆摆架子,吓唬吓唬我吧。”周秉昆抓了抓头发笑着说。
“你……”周蓉正要动怒,听到院门外传来敲门声。
正在那里摆着碗筷的周母说:“秉昆,这个时候谁能来啊?”
周秉昆数了数家里的人,“咱爸和我哥都在外地,不能是他两。其他人都在家里呢,没别人了。”
“妈,我出去看看。”刚脱下大衣的陆天说。
“陆天,我穿着外衣,我出去看看。”说着,周蓉推门出了屋。
看周蓉出门,郝冬梅把陆天拉到一旁,一脸严肃问:“哥,你最近没去处做什么对不起周蓉的事吧?”
“冬梅,你怎么一见我,就问这个,像是我多坏似的。”陆天叹声道。
“你还不够坏?三个女人,六个孩子,还不厉害。我可跟你说,爸妈对你容忍程度到此为止,你要是再去外面拈花惹草,爸妈也不会饶你。”郝冬梅正色道。
“行,我听你。”就在这时客厅门打开,周蓉从外面走了进来。
令陆天意想不到的是,除了周蓉外,还有两人跟着走了进来。
这两人陆天都认识,老熟人——冯化成和王子。
两个多月前,冯化成和王紫来陆天和周蓉家,想要回冯楠,被周玥一口拒绝了。
今天突然到来,难道又是为了冯楠?
陆天上前几步,说:“冯老师,你们过来了?”
“是啊,我听说今天出高考成绩了,过来问问玥玥考得怎么样?”说着,冯化成向客厅正中望去。
客厅正中,冯化成并没有看到周玥,冯楠也躲在周秉昆身后,不愿见他。
周母不知情况,上前几步,问:“你们是不是还没吃呢?赶得早不如赶得巧,一起吃吧。”
“我们……”
冯化成正要回答,王紫抢着说:“大姨,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客气什么……蓉啊,客人来了,让他们上座吧。”周母李素华一脸堆笑说。
见母亲这么说,周蓉也不好再说什么,回身对王紫说:“一起来吧。”
王紫没有客气跟着周蓉上了桌,坐在了周蓉身边。
冯化成坐在了王紫旁边,陆天挨在冯化成身边坐下。
冯楠见状,靠着陆天了下来。
周母、郝冬梅、周秉昆、陶俊书、陆长乐、郝家兴、周聪依次坐在了圆桌。
人坐下后,冯化成向周蓉问道:“周蓉,玥玥怎么不在?”
“玥玥三天前去港岛了。”周蓉一边夹着菜,一边说道。
“她一个小姑娘,去港岛不会出事吧?”冯化成关心起来。
“没事,她住在郑娟家,能有什么事。”周蓉依旧冷冰冰说。
见周蓉爱答不理的,冯化成觉得有些无趣,对陆天说:“今天高考分数出来了,玥玥考得怎么样?”
陆天干咳一声后说:“还好吧,比吉春大学中文系高了三十多分。”
“高了三十分?那不是能考上北大了?好好的北大不读,读什么吉春大学。”冯化成叹了口气。
陆天不再搭理冯化成了,跟着身边的周秉昆有说有笑。而周蓉和郝冬梅、陶俊书叶看着孩子,也不再理会冯化成夫妇。
见没人理睬,王紫坐不住了。向坐在周蓉身边的冯楠说道:“楠楠,爸爸妈妈来了,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你们是楠楠的爸爸妈妈?”未等冯楠开口,周母李素华先说了话。
“大娘,我们就是楠楠的爸爸妈妈。楠楠在周家已经六年了,我们想着把她带回去。”王紫觉得周母很好说话,于是把她所想直言不讳说了出来。
周蓉听到王紫这么说,脸色一变。
在她看来,无论是周玥还是冯楠都和自己父母关系不大,是冯化成和自己、陆天的事。
王紫竟然在母亲面前公开这件事,周蓉觉得没必要给他们好脸子了。
“你们想把楠楠带走?”未等周蓉说话,周母放下碗筷,看着冯化成夫妇问。
“是啊,大娘。”王紫一脸堆笑,说。
“没门!楠楠是周家得女儿,户口也在周家,怎么可能跟你们走。”一向和蔼可亲的周母态度坚硬起来。
王紫哪里想到周母态度这么坚决,说:“大娘,当年我和化成是被冤枉进的教养所,现在已经没事了。楠楠的父亲现在是江辽省作协的干部,还分了一间两居室,照顾楠楠没问题了。”
听完王紫的话,周母的脸色没有半点缓和,“玥玥跟我说过,楠楠的父母都是不负责的人,楠楠当年要是没有周家,现在是生是死都说不好。
这样的父母,我们怎么可能放心把孩子交给你们。楠楠现在在我家吃好的穿好的。住着二层洋楼,出门还有小轿车坐,在我家很好,你们就断了这个念想吧。”
周母之所以这么说,是与周玥平时尝跟她念叨冯化成的不好,有很大关系。
在李素华印象中,冯楠父母是不值得信任的父母,都不是好人。
本来对冯化成夫妇很客气的她,也变得横眉冷对起来。
听到周母这么说,王紫顿时急了起来,“冯化成,你养个什么女儿吃里扒外的货。我不是亲娘,我无所谓。你是他亲爹你也能咽下这口气?”
“也不是我养大的,你冲我发什么火。”冯化成瞪了王紫一眼。
“你是她亲爸,管她天经地义的。要不是冯玥,冯楠也不至于要不回来。有什么爹就有什么闺女,爹不正,女儿也歪。”王紫越说越气,怒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