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俩对视一眼,多少显得有些忐忑。
艾伦也装出紧张的样子,登上旗舰。
哈尔西将军,在简报室接见三人。
艾伦等人进来的时候,将军阁下坐在一把扶手椅上,屁股都懒得抬一下。
翘着腿,镶嵌宝石的指挥刀横在膝盖上。
冰冷的灰色眼眸,以一种慵懒而又傲慢的眼神,在三位来客脸上一一扫过。
潘森上前一步,毕恭毕敬的行礼。
接着,双手奉上一份提前写好的陈情书。
哈尔西将军并没有伸手接陈情书。
打了个哈欠,心不在焉的问潘森。
“你,什么意思?”
“将军阁下,本人代表昆特岛全体难民,郑重的向您发起请愿!”
“恳请仁慈的将军阁下,准许难民离岛避难!”
“如果能派遣一艘军舰,为移民船护航,那就再好不过了!”
“岛上全体难民,必会感念您的大恩——”
唰!
寒光一闪,打断潘森的陈述。
潘森手中的陈情书,被军刀劈成两半。
纸片纷飞,脱手落地。
潘森愕然。
哈尔西将军从容收刀入鞘。
“潘森啊,你也是年纪一把的人了。”
“可不可以,稍微长点儿脑子,别再做这种幼稚的蠢事!”
哈尔西将军嗓音冰冷,隐含怒意。
“什么狗屁陈情书?!”
“满篇废话,不值得我浪费一秒钟!”
“将军阁下!”潘森恳切哀求,“拜托您亲自上岛看一看吧!看看难民过的是什么日子!再这样下去,大家真的活不下去了!”
“活不下去……呵呵,我看码头上的人挺多啊,他们不都活的好好的吗?”
哈尔西将军沉下脸色,不耐烦地说:
“潘森,我把话放在这里,听好了!”
“昆特岛的居民,一个也不许走!”
“谁敢违抗,当场处决!”
“这道命令,就由你来负责执行。”
“放跑一个流民,我先拿你开刀!”
“你——”
脾气火爆的谭雅,忍无可忍,正要开口抗议,却被艾伦一把拉住,示意不可冲动。
哈尔西将军,注意到姐弟二人的互动。
阴冷的视线,停留在艾伦脸上。
“你小子,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大善人?”
“不敢当!”艾伦连忙赔笑脸,“在尊贵而又仁慈的将军阁下面前,我哪敢自居善人。”
“少跟我来这套溜须拍马的废话!”
哈尔西将军,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
“我问你一件事,你想清楚了再回答。”
“大人请讲!在下知无不言!”
“嗯……不错,你小子挺识相,我喜欢聪明人。”
哈尔西将军,皮笑肉不笑。
“治疗兽化症的药水配方,在你手中?”
“将军阁下,我的确有配方,但是这种药水并非我独创。”
艾伦搓着手,一脸为难的解释。
“配方来自银月僧院,除非得到僧院三位首座一致许可,不敢外传。”
哈尔西将军摇头冷笑。
“我刚夸你识相,怎么一转眼就不识抬举了?”
“小伙子,银月僧院很远,本座却近在眼前,你可要想清楚,应该听谁的话。”
“将军阁下,您这就是存心难为我了……”
“呵呵,看来你是真的不识抬举。”
哈尔西将军打了个手势。
副官连忙上前听命。
“把这小子送到审讯室,交给宪兵队长。”
“让他好好反省一下,银月僧院和南岛联邦,究竟应该忠于哪一边。”
副官领命,冷着脸过来推搡艾伦。
“将军!您可别欺人太甚!”
潘森满面怒容。
谭雅也忍不住要发作了。
艾伦连忙摆手阻止。
“老师!师姐!犯不着为这点小事发脾气!”
“将军阁下,只是让我去反省一下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哈尔西冷笑不语。
望向艾伦的目光,流露出赤裸裸的恶意。
……
艾伦被副官押送到审讯室。
宪兵队长已经在这里等候。
这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瘦的像骷髅。
浑身散发出一股阴森森的气息。
艾伦还在他身上,嗅到熟悉的草药气味。
看来,这次是遇到同行了。
副官交代了将军的指令,便离开审讯室。
宪兵队场反锁房门,回头冲艾伦冷笑。
就在艾伦好奇的注视下,打开工具箱。
像一位娴熟的外科医生。
取出各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刑具。
每一件都精心保养,擦拭的一尘不染。
宪兵队长,似乎有洁癖和强迫症。
把刑具整齐的摆在桌上。
最后取出一瓶药剂,走向艾伦。
“你自己喝,还是我给你灌下去?”
“呃……不麻烦您,我自己来吧。”
艾伦盯着那瓶棕色药水,吞了一下口水。
“正好有点渴,润润喉咙也不错。”
宪兵队长表情古怪的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