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飞鸾清了清喉咙,亭亭玉立的站在海棠树下:“贵人深夜前来,可是有事?”
一副冷冰冰,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还学着端伯的语气叫他贵人。
崔兰说得不错,沈二小姐应当是生气了。
可她在气什么?
裴或抿了抿唇,有些不善于处理这样的事情,但本能的,他不想让沈飞鸾误会自己,又不知道如何解释,只能问道:“前些日子你去天下钱庄,只取了三万两,不是说年底邺朝会受冰雪灾害,流民无数吗?三万两够用?”
当然是多多益善。
沈飞鸾皮笑肉不笑道:“那时不知贵人为博红颜一笑都能一掷千金,若是早知道了,定要取上个二十万两的。”
裴或嘴角微翘,也不觉得她这样令人讨厌,从袖子里掏出十万两的银票递给她:“商队之中有我的人,昨日来信说西域棉花价格大涨,想来是那些人坐地起价,我既是你的合伙人,也该拿出点诚意来。”
这该不会是买那花魁一夜的那一万两黄金吧?
她没把钱给人家?
那是不是说,裴或只是不愿意百花楼的花魁伺候赵勇武那个粗鄙的狗东西,不是真的对那花魁有什么心思?
见她沉默,裴或又道:“你既知道我是前朝皇太孙,也知道我图谋甚大,就该知道,我手里可用之人皆是亲信,阿妩……也一样。”
也许是月光太过温柔,沈飞鸾觉得,裴或那冷硬的面容都柔和了几分:“阿妩是我最强大的情报网。”
但她的身份,他没打算现在就告诉沈飞鸾。
知道得太多,对她没有好处。
沈飞鸾深呼吸一口气,抬头看着他:“是我着相了,以为……”
她笑笑:“以后不会了。”
情情爱爱这种东西,放在他们俩身上,实在不太合适。
国仇家恨,暂且比那些都重要。
裴或见她真的不生气了,也松了一口气,他不希望和沈飞鸾之间产生嫌隙,她是个很让人省心的合作伙伴。
聪慧、沉着、冷静……而且……可爱。
至于崔兰说的吃醋……
他觉得应当是崔兰想错了,沈飞鸾她……家世显赫,有荣国公这个权倾朝野的爹,想嫁给任何人都是一句话的事。
他……除了是前朝皇太孙,还有什么?
好看的皮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