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相较于李景绩,他们更不信任马括。
马括不仅打败仗,他还老跑路呢!
如今,帐中也做出了最后的决断,众将齐齐应诺,各自而去。
——
“大人,大人……”
子时将至,夜已是很深了。
石周曷先年近七十,打天下的时候还是一员勇将,只是如今年事已高,头风病情反复,脑中混沌,已经连续半月未曾下榻。
今日方才好了一些,堪堪入眠没多久,正在迷迷糊糊之中,冷不丁,听得耳边有人在轻唤个不停。
石周曷先翻了个身,没好气地睁开了眼。
见在榻边唤着自己的,竟是贴身亲信,便知是有要事相告,刚忙撑着床榻,坐了起来。
“大人,休屠弼来了,说是军情紧急,请大人掌阅。”
眼瞅着石周曷先撑着病体,那亲信自然不敢有丝毫的怠慢,赶忙将事由简洁地报了出来。
“嗯……更衣!”
一听又是紧急军情,石周曷先心中虽很是不以为然,可闷哼了一声之后,最终还是决定,去看个究竟再作计较。
他病重之前,石周曷阿邃已经带着五万兵马,在沿江布置防守,还配备有铁滑车。
总不能直接败了,让汉军成功渡了江吧?
那你这几个月其实不是在重兵布防,而是在苦心钻研,怎么让汉军渡江更轻松?
“什么事?”
石周曷先对休屠弼的突然闯入,还是挺不满的,军情紧急归紧急,你也得懂点礼貌吧?
伱休屠部只是八部之下的小附庸,我可是石周曷部的贵族!
“大人,出大事了,长江失守了。”
休屠弼原本就不是个什么稳重之人,加之军情紧急,着实有些乱了心。
一见到石周曷先,拖着脚来到堂中,只觉得这位郡守病情似乎好转了,便咋咋呼呼吼了一嗓子。
“.”
“怎、怎会如此??”
休屠弼此言一出,石周曷先立即被震得头风又犯了,满脸的难以置信之色。
甚至都无暇顾及,方才休屠弼的失礼。
真离谱。
他记得在病重之前,还准备给石周曷阿邃调集粮草,打算在长江沿岸打一个持久战。
将汉军死死堵在长江以南。
可这才多长时间啊,长江天险居然就这么失守了?
这叫石周曷先如何能信。
“回大人的话,我军舰船出战不利,惨败于汉军澡盆之下,无法在江面上拦截。”
“汉军趁机在江陵港登陆,又以偏师偷渡乌林港,袭沿岸守军后方,前后夹击,贯穿了军阵,军中又有猛将破了铁滑车。”
“石周曷阿邃殿下,力战不敌,已兵败身亡了。”
别说石周曷先不敢相信这等噩耗,休屠弼最初接到消息时,也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连着派遣探马来回探了好几次,反复查对了消息之后,这才确认了长江失守的事实。
今天石周曷先加以询问,他也不敢怠慢,赶忙将核对出来的结果,简单地介绍了一番。
“铁滑车也能破??”
“乌林港怎么被偷渡了?他石周曷阿邃难道不防备一番吗?”
“还有澡盆,什么澡盆能打得过舰船,他那澡盆子是金粒子做的?”
石周曷先直接将怒气扬到了石周曷阿邃身上,这得多废物才能丢了长江天险啊?
给人一战就渡江了?
甚至还疏漏了一处港口的防线,直接放任敌军的偏师随便登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