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寒躺在床上,看着黑暗中身边那个背对着自己的安静身影,心头就涌起一股莫名的火气。
他一把将温知南的身体扳过来,用力按着她的两只手臂,怒道:“说,景湛都和你说了什么?”
温知南睡得迷迷糊糊,被顾北寒突然弄醒,“顾北寒,大半夜你发什么神经。”
顾北寒逼近温知南,吐着酒气:“还有脸问发什么神经!该我问你吧!你和景湛怎么回事?”
顾北寒自然清楚,今天景湛对温知南的态度绝对不是一般粉丝的态度。
温知南的手包吃痛,她用力的挣扎着,可是越是挣扎,顾北寒的力气越大。
“顾北寒,你放开我,你弄疼我了!”
顾北寒仿若没听见,继续逼问:“你和景湛怎么回事?”
“你有什么权利质问我!该质问的人是我吧?你今天带我过去又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不正是你想要的?”
温知南心里也很委屈,很生气,她还没找这个狗男人算账,他又凭什么?!
顾北寒紧紧地咬着牙,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
他今天的确带温知南去酒会的目的不纯,可是他哪里知道傅儒辰的外甥是景湛那样一个大男人。
常理下,一个三十岁的男人,外甥也都是一个几岁的小孩子而已。
谁曾想……
他心里也憋闷,可是又不愿意承认,最终将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在温知南的身上。
他俯下头扎进温知南的脖颈间,用力地啃咬这她的每一寸肌肤……
温知南用力挣扎,可是顾北寒如同钢板一样压在她身上,让她根本得不到半点间隙逃出来,反而被压得骨头都在疼。
甚至顾北寒更加发狂,动作也更加过分。
夹杂着酒气的男性气息,全数扑打在她的脖颈间,烫热着温知南的皮肤。
她感受不到任何的爱意,只有屈辱,好像被流氓欺辱一般,让她觉得难以忍受。
三年来,她从来没有这么觉得难以忍受,就好像被毒蝎蛰了一般,拼命地想要逃离。
她痛得眼泪都流下来了,无助的问道:“顾北寒,你真的在乎我吗?哪个在乎自己妻子的人会带着她去应酬,只为了讨好对方?哪个在乎自己妻子的男人会同意自己的妻子当众跟着另一个男人离开?”
“顾北寒,你心里根本不在乎,又何必来埋怨我!这些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明明是你不在乎,明明是你……”
“又为什么这样对我!”
“我真的受够了,我们这样的婚姻继续在煎熬这一年,有意义吗?”
“你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
最后一句,是温知南吼出来的,她似乎是将自己所有的委屈都发泄在这句话里了!
将她这三年来的委屈,将她爱而不得的失望,将她心里所有的痛都混在这一句话一并吼了出来。
她的声音在房间里好像都有了回音,久久地在顾北寒的耳边回荡着。
他也终于停下来自己疯狂,所有的醉意消失殆尽,头脑清醒又混沌。
他沉重的身体依旧压在她的身上,头埋在她的颈间,默了很久,听着她无声的哭泣,感受着她身体因为哭泣而剧烈地颤动。
我这么折磨她?
原来在他身边是折磨!
难怪,她对初恋久久不能忘怀!
原来如此!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从她的身上爬起来,翻身下床,开门离开。
温知南将自己的身上终于轻松了,没有了负重,可她依旧觉得全身还是沉重的,身体被掏空了一般无力。
她侧过身,将身体蜷缩起来,埋进被子里,手臂环住双膝,痛哭出声。
她好像很久没这么痛快地哭过了一样,只想这样大哭,什么也不想。
她的心好像都痛得麻木了,大脑格外的清醒,将她认识顾北寒开始的事情,将她开始喜欢顾北寒的事情,将她三年婚姻生活的所有事情,如同放电影一样的回放。
就在这时,门口响起一阵敲门声,可是她却好像失去了听觉,完全不知。
敲门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急促,就好像下一刻要破门而入了一般。
温知南突然从自己的情绪中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