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仵作的到来还有县衙的县令。
是初欢让刘昌派人去叫的仵作。
听到县令来了。
初欢没有起身,在两人赶到后,只对着一旁抽哒哒的人们道:“有什么话,对着仵作都说一遍,看看阿茶身上的伤都对的上不。”
她转头对上那个没有跟过去的妇人:“虽然你说完了,但你还得把话再给仵说一遍,这一次要说你看到的全部。”
那妇人只双膝扑通一下跪地:“民妇必定把知道的全都说出来。”说完后却是半天瘫软着身子都没爬起来,在众人帮助下才走到了仵作与阿茶的身旁。
验伤必定是要露胳膊露腿的,想到古代的大防。
她问阿茶可要进入屋内?
一转头对上的却是阿茶盈满泪水的眼睛,里面有感激有喜悦还有坚定。
“不用!”她已经是残破之身,已经没有什么好失去,也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因为她已经经历过最可怕的事情了。
阿茶一说话就让许多人再次流了泪,此时她似乎就是凄苦的化身,直戳人们的内心,随便什么话语、随便的一举一动都似乎带着戳人流泪的泪水。
就在这万众瞩目中,在这普通可以说朴素的客栈中。
众人听到见到了一场骇人惊闻的虐妻案件。
随着作证之人的指认一处伤口,仵作每承认一次伤处,就像在人们的心中剜了一块一般的生疼。
是心疼。
当仵作指认出那残缺的断指时,那心疼钻的人心越发痛苦不堪,也叫曾经做伪证,事不关己的村民们越发心中不安。
县令原本还想着如何对大祭司行礼,用什么礼好,称呼什么好。
这下看到成定局的案件,已经是心神大乱,苍白的脸色,急火攻心之下,在仵作说完后竟然在惊呼中一下晕了过去。
晕过去之前他只心里来回一个词。
完了!他完了!
他万万没有想到的他苦读数十载才有如今的功成名就竟然毁在了一个女子身上,他更没有想到高高在上的大祭司会出了那皇城!会为一小小村民做主!
莫非是天意不成?
可是他自为官以来,兢兢业业只不过做了这一件有愧的事情,还是因为恩人的恩情。
而立之年的县令醒过来后,立马双膝跪在地上,虔诚的拜向上方的大祭司。
“还请大祭司开恩,饶过下官一命。”
下方的县令跪伏在地上,上方的大祭司似乎在沉思。
没人知道初欢内心其实有些慌。
因为她不动古代的律法啊。
这该怎么判?
她只能依稀从下方所有人的反应中猜测出个一二三来。
比如县令如此慌张惶恐,官职被撸了是免不了了,但是其虽然慌张眼底内却无对生命的绝望,说明其罪名顶多也就是个流放。
其眼内的绝望多半是因为官职,因为没了官职对于他来说和要他命也差不多了。
她转头看向那边差不多昏了的三个人。
至于那三人,眼内具都是对生命的害怕,说明按照律法三人大体应该是个死刑了。
一番思索后,初欢想原来古代对于虐待这种案件的律法还挺严的。
下面的人全都在看着她,她在心里对自己说两句,不慌,不慌,她不慌。
总会有法子的。
脑袋就这么一转,叮的一下子她的注意到身旁的小夹子了。
一身银线绣之白衣,阴冷的清秀脸庞。
她咳了一声。
小夹子看向她。
“小夹子觉的该如何处置才好?”
小夹子想了想,他家大祭司美丽又善良,而且智谋超群,按理来说不应该会问他啊?
小夹子不由猜测。
难道是大祭司对他的考验?
一低头他就正看到初欢‘殷勤’期待的看着他的目光。
小夹子心中不由一凛。
大祭司真的是在考验他!
他不由有些庆幸,幸亏他对于律法知道的颇多,不然他今日就要让大祭司失望了。
他怎么能让大祭司失望呢?
众人就见大祭司身后的大太监眉目一冷,杀气逼人的走出来,在说话前对着大祭司躬身一礼。
“奴才认为,县令大人致使未出世的婴孩胎死腹中按照律法应该予以革职,且终身不得入仕途。”
小夹子看向她,初欢似模似样的点了点头。
“你继续说。”
小夹子自觉得到认可不由大受鼓舞,更是激动,面上众人却只见宫里的公公越发冷面。
“至于民女阿茶的夫君,婆婆,与小姑子三人,因虐打民女阿茶致使其多处受伤,当施以笞刑,分别以杖三十,杖五十,杖五十。”
嗯?
小夹子说完初欢觉的不对劲了。
怎么都虐打成那样了,怎么打上几棍子就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