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夹子见此偷偷抹了抹眼泪,没有人看见。
初欢的视线突然被棺木中男人紧攥的手吸引了。夏侯爷的手心内似乎有什么东西。
她打开他的手心,那手攥订的很紧让人破费力气,漏出内里一个美丽的红色的香囊。
确切的是半成品的香囊,因为香囊还没有完成,像是在路上还在仓促赶工的样子。
香囊做的比不得宫中专门绣娘做的,但工线还有的地方还偶有歪曲,边角像是不满意拆了又缝,缝了又拆的样子。一看就是用了心思的,因为手指攥的太紧,冰块上附着的冰冷水汽并未打湿香囊,只是入手有些潮意。
她缓缓打开香囊,内里只有一张字条,纸条上有几行仓促写下的字。对方显然知道自己要命不久矣了。
送给欢欢的香囊。听宫中的人说欢欢喜欢红色的,红色也确实漂亮。
字条上有一点红色的血迹。
夏侯爷艰难的扯出心满意足的笑容:只是这香囊是完不成,没办法亲手交到欢欢的手里了。
父亲要去见欢欢的母亲了。
欢欢如今贵为国母,你母亲知道你如此出息想来也不会太怪我了,我知道你过的好也死而无憾了。
字条的最后。
欢欢勿要伤心。
“东昌的习俗,女子大婚前会由母亲亲手做一个香囊送给出嫁的子女,以示女子日后与夫家会和和美美。”一旁的东昌侯看着那被人绣到一半的香囊深色神色莫名。
他低下头垂丧的道:“你的生身母亲早就已经不在世,他便代替你的母亲给你绣了吧。”
她似乎看到了棺木内这个肥胖可爱的男子,拿着针线在摇晃的马车内‘可笑’的对着一个香囊艰难却带着期待缝缝补补的样子。
眼看小夹子的泪又要止不住的流出来。
初欢却在众人目光中陡然将那言辞恳切带着期待的字条撕碎了。她的眼神冰冷至极,字字诛心。
“养而不教枉为人父。”
她走向上方的王座,她身后红色的长长的衣摆鲜艳异常似乎像它的主人一样冰冷无情。
大逆不道!这世间哪有这样说自己的父亲的!
东昌候面带指责要说什么。初欢却突然转向他,在她那冷漠的眼神中,东昌候似乎被看对方看透了一般。
“你最没有资格指责我。”她似乎异常平静的在诉说一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