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太小看你了吗?你哪来的这套处事的方法??”他的脸黑得可怕。
赵长翎从怀里掏出帕子,替他把手上的液汁擦掉,又将直入鸡脑袋的筷子小心地拔出,把一整盘鸡都放到了他面前。
“嗯...那是,以前有个人教我的。”
赵长翎又用勺子往软糯的米饭里挖了一大口,递到他嘴边,笑得酒窝清甜:“快点吃!好好吃饭,腿才能赶紧儿好!”
闵疯子朝她虎瞪着双目,臭着脸乖乖含下她喂来的米饭,认真而努力地咀嚼,也如她所愿认真努力地让自己身体尽快恢复,好好活着。
他兀自喃喃道:“以后你要是后悔...我可不管了,须知有些人,他活着,便会是另外一些人的厄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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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城门口老徘徊着一个女乞丐,蓬头垢发,说起话来疯疯癫癫的,老自称自己是皇后,对着守城门不让她进入的小兵大呼小叫。
直到某天,因欠下朝廷巨债无力偿还,被万顺皇流放至苦寒地的赵济青被用囚车囚着出城门。
他的神智也近乎崩溃,指着守卫的头就大骂:“你!好你个张颖,我侯府养你这些年,帮你掩瞒了这么多,对你那么地信任,亏得我二女儿嫁个瘸子救下你,你竟然联合那瘸子害我侯府家破人亡!!白眼狼!!”
荣阳侯因欠了朝廷巨款,又遭闵天澈的人非人折磨的催债,判刑下来,赵济青一人做事一人当,没有连累侯府其他人,单独他一人被流放。
大概是被闵天澈派人将他困在密室,进行极度残酷的轮番折辱时间太长了吧,等流放的消息下来,他被放出,松了口气的同时,人也就疯了。
“你!还有你!!”他手指一转,又指向另外一个守卫的头,“难道你不知道本侯的长女是皇后吗??哈哈哈...本侯是国丈爷啊!胆敢关着国丈,不要命了??”
带头的那个国字脸的领队听得有些烦了,从前头出列,朝他走了过来,脱了军靴就操起来往他头部揍去。
万顺国士兵专用的军靴,底部都是镶嵌铁片的,揍起犯人来脸上不留疤痕,却会揍出不可逆转的内伤。
赵济青被揍得喷出一口黑血后,人就安静了下来。
等他的囚车轱辘轱辘地驶出城门口。
徘徊在城门的女乞丐一看见车上的囚犯,眼睛一亮,就掀开乱发撒腿朝囚车跑去。
“爹!爹!月儿在这!爹!”
城门守卫卒赶紧上前拿下女乞丐。
“那人亏空国库的钱,是城东赵府荣阳侯,你认识?”小卒问女乞丐道。
“爹!他是我爹!”女乞丐哭道。
两守城卒面面相觑,矮胖的那个开口道:“听闻荣阳侯此次犯事,皇上特别宽宏,并无罪及侯府其他人,还是维持着侯府原来的样子。”
“嗯,”高瘦的那个道:“听闻荣阳侯不但有个女儿是六皇子妃,还有个女儿是当日要册封为皇后的贵嫔。”
于是,二人忙将女乞丐押到囚车去。
“大哥,不好意思,请荣阳侯帮忙认下人。”高瘦个子笑着同那领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