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道神光降落。
时轻尘身体一下僵住了。
国师的眼眸深邃，盯着时轻尘的眼睛，这一瞬间，他像是一个画中人跨越时空来到了现实世界。
画卷中，风停止了吹动，小草停止了摇摆，落花变成雕塑，天地景色失去了神采。
唯有国师，依旧如同真人不变。
时轻尘终于确信，自己所见非虚。
时轻尘回视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两人相顾无言。
良久，国师开口，语气悠悠，无尽遥远。
“你长大了……”
像一个石子落到水面，激起一圈圈波纹，画面骤然搅乱。
然后，像是一个镜子被打碎，时轻尘看到一切都成了飞灰。
天空晴朗，白云飘飘。
他还是在羽道人的那艘云舟之上，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周展和宁玄龄倒在地上，清风依旧昏迷着，羽道人不见了踪影。
一点青绿荧光，浮现在时轻尘眼前。
时轻尘怔怔地看着它，对周遭的事物都不去在意了。
荧光飘过来，去向他的眉心处。
时轻尘没有阻止，只是轻轻闭上了双眼。
荧光成功飘了进去，落向识海，与轻尘剑一个位置。
这一刻，他的命运好像发生了什么不可名状的变化，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羽道人要的，就是这么一个东西。
他失败了，也注定是失败的。
时轻尘看向清风，感觉自己和他曾经有过一段若有若无的联系，但现在，这股联系已经断了。
他不知道这段联系到底是什么，但他知道，清风彻底成了一个普通人。
当然，祸兮福所倚。至少，他现在可以修炼了。
“轻尘，怎么样了？”施落雨担忧道。
时轻尘摇摇头：“没事了。”
“那师叔那边……”
施落雨犹疑，毕竟羽道人是她叫来的，现在又发生了这种事。而且，羽道人牵扯到的不止是他一个人。
再说，他的背景也并不简单。
总之，麻烦才刚刚开始。
“他已经走了。”时轻尘打断她。
他现在不想思考这些。
继而，他眉眼带着一抹疲惫，对施落雨和小师妹说道：“先把这几个孩子带回去吧，云舟上的人，我会将他们一一打昏。”
“一切，等回了皇城再做定夺。”时轻尘将事情安排好。
“……好。”两人都答应下来。
……
云舟暂时停了下来。
时轻尘在武场，对着星空发呆了一夜，也思考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