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啊……”
蝉君低声感概。东洲浩瀚无边,就连纵横百万里的大明,也不过其中一隅。不达到那个境界,如何问鼎天下?
他们蝉族,不过是其中无比弱小的一个族群,弹指可灭,他们的生与死,存与亡,都在这个世界上掀不起一点风浪。
不说东洲那位传说中威压八荒liù • hé的妖皇,恍若天上的恒星一样耀眼,只要把握住命数,踏入见命,他们也不会如此心惊胆战了。
“如果能够修复秘境世界,我们生存的环境条件就可以大大增强,诞生强者的几率也会增加,而我破境见命的可能性也会大一些。”
“就算不完全修复,只要能够修补一些,我族的底蕴也会变得雄厚许多。”
蝉君闭目感受着皇城的重重阵法,只感觉它们比蛛妖们的蛛网还要难缠,对外来的高阶修行者很不友好。
“麻烦。”
身为知幽巅峰的存在,蝉君不说能够在皇城畅行无阻,但也很少有他去不了的地方,别看那些阵法确实给他造成了麻烦,可正如他所说,那些不过是些许烦人的蛛网罢了。
默默皇城,秋风吹遍。
蝉君的眼睛在渐渐温柔的阳光下多了许多诡异和妖邪。
“长生路漫漫,何处为舟,何处为岸……”一个苍老的声音忽然在旁边唱了起来。
一个乞丐装扮的老人慢悠悠的走过,满头花白糟乱的发,吟唱着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曲,说不清是吊儿郎当,还是放荡不羁。
他的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破碗,碗里没有一分钱,路过的人都以一种奇异的目光看着他。
皇城哪来的乞丐?
蝉君也看了他几眼,没有发现什么问题,但是身处异乡的警惕还是让他把老人的样子给记了下来,不知道是觉得好听还是什么,他顺带着把那曲也给记在了心里。
老人没有在意别人怪异的目光,自顾自靠着路边行走,弯着腰,让人看不到他的眼睛。
“问个甚么命,求个甚么长生……”
老人口齿不清的说道。
蝉君的身形一顿,又动作日常的离开。
“嘿嘿嘿……”老人缓缓转头,一双暗浊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背影笑。
……
林溪儿今天第一次尝到了酒的滋味。
她倒不是遇上了什么事情难过,只是觉得天气沉闷,正好又赶上无聊,便做了平常时候没做过或者没有兴趣做的事情。
比如饮一饮那些烈酒。
修行者的体质和常人自然是不同的,其中变化,或许连修行者自身都搞不明白,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们强大。
修行者自然有自己专门的酒,灵气为泉,灵药为铺,修行者喝上一口也要醉倒。
今天孤单一人,甚是无趣。
不对,可不止今天了。林溪儿有点难过的想道。
叶流岚不在。
时轻尘不在。
他们一定又搞到了一起。
林溪儿恶狠狠的想着,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不过……流岚姐姐正在伤心,时轻尘去安慰她也可以理解……不过为什么不是我去安慰呢?女孩子之间不是更容易亲近吗?
想着想着,几滴晶莹的酒水打湿了她漂亮的青衣。
果然啊,一切都变了,自从时轻尘与流岚姐姐的那个弟弟出现后,一切就变了。
林溪儿郁闷又无聊的想道。
“小姐,你已经喝了半坛了……”旁边的侍女犹豫着提醒道。
“我知道。”林溪儿随意的挥了挥手。
蜂蝶恋花风恋舞,林溪儿的裙摆飘啊飘,再多的小家伙相伴,也掩不去她发自内心的孤独。
时轻尘,你在哪。
流岚姐姐,你在哪。
还有父亲,林将军……你又在哪。
……
“原来大明国师已经凝聚了长生意,达到了那个境界?”蝉君很是震惊甚至恐惧。
“……不对,不对。”蝉君敲了敲脑壳。
一旦达到那个境界,即便死亡,长生意也不会消散,最多从一点转移到另一点上。
另外,真正去到那个境界,凝聚出来的长生意也不会那么薄弱……蝉族虽然弱小,但是也有一定的知识底蕴,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只是,那终究是长生意啊!
蝉君抬起头,看着眼前这片光芒,看着光芒里的少年。
当初缠着他,也不过是想通过他接触到另一位,哪里想到他本身便会有如此巨大的福源。
“你的命怎么就这么好?”蝉君不由的有些嫉妒。
受他折磨了如此之久还不死,竟然得到天大的机缘。
“不过没关系,今天过后,全都是我的了。”蝉君默念着自家始祖的名头,感谢它为自己与族群指引方向。
明皇冲关。
林将军不知去向。
黑袍陨落。
整个皇城似乎在一夜间失去了最高端咋战力。
就连时轻尘,也打不过知幽巅峰级别的存在。
除非他同样破境入知幽。
一道神识扫过皇城,瞬间穿透了无数阵法、符文与来来往往的人群,以及人群中的修行者。
蝉君面色微变,急忙隐藏住自己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