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中故事,邹盛傲自始至终都是知道的。
可是到如今洛青雨追问起来,他总不能答:“因为你俩都喜欢吃一样的菜,你师尊才收你为徒的。”
洛青雨仿佛自言自语般,又问道:“师兄他们说的一定都是假话,对不对?我一定没有丢师父的脸,对不对?”
咬牙说完这句话,洛青雨竟是哽咽了,仿佛再多说一个字,他那吞咽在喉咙处的眼泪,就会喷涌而出。
邹盛傲愕然。
原本他以为洛青雨会因为沐挽风的责罚、惩处而伤心,为沐挽风的性情大变感到无助,没想到,洛青雨最在乎的,竟是沐挽风的想法。
洛青雨很害怕。
他害怕自己的师父真如他们所说的一样,只是一介“花瓶”,他害怕自己的师父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自己身上,自己却无法回应他的期待,他害怕沐挽风对自己失望,害怕沐挽风不再需要自己。
如果沐挽风不再需要他了,他又该去哪里?他又该为了什么而努力?
所以他不愿听到师兄们对沐挽风的非议,他畏惧,担忧,更害怕他们说的是事实。
邹盛傲笑了笑,看着眼前半低着头的孩子,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道:“洛青雨,当真是小师弟最好的徒儿。”
洛青雨抬头,略有疑惑。
邹盛傲依然笑道:“放心,你是做得极好的。”若是沐挽风早已厌倦了这个徒弟,不闻不问才是他最善用的手段。他会怒,会罚,便是他在乎的证明。
得到旁人的认同,洛青雨黑眸之中,有了几分色彩。
邹盛傲收回了手,依旧仰头望向夜空,洛青雨也跟着一并抬头。
夜风漂移,云雾散裂,清冷的月光再次铺盖在大地上,黑色的树叶裹上一层皎洁。
朗月之下的夜空,一抹白色的物体自沉日峰半山腰处飞出,直直飞向东方。
洛青雨和邹盛傲正巧看到了这一幕,直至那三尺长的“飞鸟”湮没在黑暗中,二人才纷纷收回了目光。
邹盛傲缓缓道:“师弟他,自然也是极好的。”
洛青雨似懂非懂,却又耐不住好奇,谨慎地试探道:“师父他,很厉害吗?”
邹盛傲含笑未语,望着东方,忽而问道:“说起来,你的师尊在沉日峰养的鸿鹄,你可有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