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竟是烛影揺红。
九天破怒气一剑,转向红袍取去。来者一拔刀,红光碎地返照,起刀接招间,铿然交击,双方身旋刀落,腕转剑迎,一来一去,一抽一撩。来如尖隼取食,快的稳然有序。去如赤虹断云,势以排山倒海。
高手数招之后,有败象渐显的九天破暗道:“天底下竟有如此高手,不妙。”
惊见对手能为,九天破很不情愿对战中七色虫翎道:“撤!”随即幻化而退。
几场战斗平息下来,烛影揺红收起刀入鞘,缓缓迈着冷傲的脚步离开道:“你若替不了嬮嬱姐姐解开足下禁锢的妖法。诺言便是你的遗言。”
随着话语与身影慢慢消失在远方的凉夜里。
“太子,她……她是谁?”跛脚乞丐不解道。
“此人与我在春风妓院有一面之缘,他虽口气绝冷,但对姬嬮嬱言听计从。好了,不要管她了,先找个地方从新炼药吧。”太子呼出一口浊气道。
众人便废墟中离开而去。
清晨的舒风是使人心旷神怡,给人宁静又幸福的美好。当味爽的凉风掠过一座淡忘荒废的山庄时,却是不那么应景得时,半年前这里有蓊蕤玉润的苑圃,钟鸣鼎食的光景,现今只长着苔痕阶绿。那芳草凄凄的庭院里堆着一座森然的大坟墓,被冷风拂过温度的记忆里亡魂仿佛舍不开。
今天在这无人烟的荒凉境内却响起熟悉又陌生的脚步。
“没想到这半年来景色与人事皆如此不堪。”略有伤感的秋松鹤带着一坛酒淡淡地走来,环身略显哀悼后,将酒醽在坟墓前浇一半圈,酹祭亡灵。
“秋师兄,原来你在这里!”自外而来报信的微言道。
“景少,你来了!来陪我饮几杯吧。”秋松鹤收起伤色,选一处圆石桌椅坐下道。
刚来的景少与微言也不客气便坐落,微言饮了几杯,景少见秋松鹤脸色不好,略侧面看着旁边的坟墓墓碑“啸月山庄”四个字问道:“秋师兄,你与山庄有什么渊源么?为何经常来这里唉声叹气!”
“半年前,这啸月山庄在我们汉境本是一个难得的世外桃源,很难发觉。这庄主又以山药经营富甲天下,喜结英豪,我从紫微宫回重光城探望太子途中无意听得啸月山庄庄主慷慨,便想前去拜访。不意去时及门首惊见尸横遍内,像是刚刚遭难。怒气冲天的我忙周旋去找凶手不得,发现庄中财物被搬空。我不忍死者暴尸光天,遂挖一大坑埋了,奇怪的是尸体中大多是女子,男子甚少,可能也有幸逃的吧。我拖尸发现有一位十七八岁的女子还有一口气,她说两位六七岁的少爷被抓了,我还想是何人所为,或者抓那里去了,不料她竟断气了。我一直追察此事,没想到这半年来却毫无结果。”秋松鹤感慨道。
“兄师,怪不得你叫我跟踪那道士,那些贼人为财物而来,定是抓那两个孩子去卖了。”景少脑海激灵一闪而过,又急道:“忘了禀报师兄,那道士进了黑罪山庄。”
“什么?看来他是惺惺作态,早知道当时在城门口便拿下他。入了黑罪山庄的那些孩子我怀疑有两个是月啸山庄的遗孤。”秋松鹤一拍石桌怒道。
景少与微言猛然醒悟,景少道:“原来如此。听闻黑罪山庄有三个女庄主,专门吸取男人的精气在丹田炼化当作真气使用。这种武学极为害人,但是事隔半年把一群孩子送至庄内有何意义呢?”
“你们看着黑罪山庄一举一动,等待时机一举攻下,我先与太子商量对策。不管如何,黑罪山庄作恶多端,现在有空腾出手来对付她们这种下三滥之辈了。”秋松鹤道。
两人应诺,便退下。
随着暖和的初阳升起,大地的鸣虫之声更显响亮。
一处黑罪山的黑罪山庄大门敞开,两位男仆拿着扫帚出来扫地,年青人脸上毫无血色,有序无律地扫几堆落叶,门口打理干净便站立其两边。移时,一位风华犹韵的女子从庄内走出来,容貌不俗,莫约三十年纪左右,到门口便问道:“大庄主可曾回庄。”
慌张的男仆打起十二分精神,另一个快口道:“没……没……还没。”
“吃一个东西吃了一夜还没吃完,也不知到底是何等精壮的男人。”妸娜的她拿着一个手帕在男仆脸唰一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