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役拖着那位语无伦次的婆子,推下阶去,没好气说道:“死婆子,以后别来了,今天老爷心情不好,你又敢再犯,谁都保不了你这条老命。”
老婆婆抬起几乎没有几两肉的左手,颤巍巍指着门役道:“你们……你们……”生气的她咬字不清,没有门牙的嘴巴抖动着几丝恐惧,右手没有被方才一推而掉的拐杖在地上杵了两杵。
齐暄曜与万白露上前一人一边扶住她,在旁边找了一个没有人驻守的门口的石阶上擦了擦,让她慢慢坐了下来。齐暄曜道:“老人家,到底发生什么事,他们为什么要赶您出来。”
万白露一直扶着脏兮兮的老婆子,脸上浮生出心疼之状,素手在她背后抚了抚,表示聆听与安慰。
齐暄曜也坐了下来,长剑收敛于后,看着老婆子混浑的老眼。
那张被时间长期辗轧成鸡皮的老脸看了看左右两位年纪人,情绪颇为激动道:“竹子开花,五月妖杀,妖怪要出来了。”她先是看了看旁边不太相信自己的人,然后在空中比划比划,又道接着:“鸡爪山,鸡爪山的竹子开的花最多,那里有好多妖怪,好多……好多……”
齐暄曜若有所思。
万白露起身,走到老婆子面前,然后蹲了下来,展笑柔声问道:“老人家,竹子会开花吗?”
老婆子蓬松的头已经低了下去,又开始喃喃自语,当听到少女的质问,便激灵一下,抬起头来,抓住一只白嫩嫩的手,认真道:“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们要相信我,你们要相信我……”
万白露?与齐暄曜四目相对。
齐暄曜问道:“老人家,就算是竹子会开花,妖杀二字,又是那位高人的预言?呢。”
白发老婆子神情恍惚,过了许久,突然回道:“我?是听我爷爷说的,我爷爷是听我爷爷的爷爷说的。”
两人沉默不语。
老婆子缓缓站起瘦小身子,弯着佝偻腰,点着拐杖,?一步一步向前走去,撒开了两名不相信自己的话的年青男女的搀扶,然后在个简陋的巷口,拐进一个小弄子,便不见了身影。
齐暄曜道:“走吧!我们也进去吧!”又抓着万白露的手臂,将人拉了起来。
万白露道:”我可不想挨板子啊。”
齐暄曜道:“少废话。”
两人正走在人烟稀少的衙门口?的附近,对面来了一个穿着华丽的贵公子,那个人仪表堂堂,风度翩翩,手里抓着一坛酒,带着熏熏醉意东倒西歪走来,也带着一双惺忪不看路的眼睛,肩膀撞向万白露。
万白露刚想谩骂几句,齐暄曜又扯了扯她的玉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