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徐牧换了一副面孔,从后门走出了义庄,身形一跃,便与夜色融为一体。
今晚来验尸的仵作姓刘,是衙门里的老人,家住在离衙门不远的巷子里,因为验尸的缘故,他与义庄的人隔三差五就能见到一面,所以像徐牧等人都认识他。
刘仵作孤身一人,却乐在其中,每日都喝两口,也没人去管他,说是放了旁人,别说喝两口,刚有这个念头就能被自家婆娘劈头盖脸一顿臭骂。
刘仵作打了个酒嗝,将杯子放在桌上,脚下跟踩棉花似的,走到床前,一屁股坐了下来,刚要睡下,耳边就传来一声轻飘飘的嗓音。
“不再喝点儿了?”
“谁?”刘仵作猛然一惊,瞬间酒醒,抬眼一瞧,桌子那边坐着一人,只见那人站起身来,一步步朝自己手里,手中握着一把白色短剑,最终停在自己面前,弯下腰,问道:“今儿个你干过什么亏心事没有?照实说,说错了,我砍下你脑袋。”
刘仵作脸色煞白,这会儿后背都湿了,虽说他不怕死人,却怕自己变成死人。
“小......小人没干什么亏心事啊。”
此时徐牧带着面皮呢,也不怕对方认出自己,索性坐在了刘仵作的旁边,翘起二郎腿,不紧不慢说道:“你说的是实话?”
刘仵作哭丧着脸,“小人当然说的是实话。”
徐牧没再说话,身后一指前方,‘你瞧,那是什么?’
刘仵作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屋子里,又多了一个花花绿绿的纸人,吓得怪叫了一嗓子。
接下来更为骇人的一幕来了,那纸人忽然动了起来,转眼间就来到刘仵作面前,伸手粘住他的手腕,打向了身旁的徐牧。
啪——
这一下貌似打得还不轻,刘仵作瞅着身旁那人疼得呲牙咧嘴,自己都蒙了,怎么想也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