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锦森坐到床上时,谢之棠就扔掉了抱在怀里的枕头。
陆锦森察觉,谢之棠在之前的标记里抱着枕头,不是因为枕头能带给他安全感,而是因为枕头保护了谢之棠的柔软的腹部。
谢之棠犯病时可以没有枕头,但一定会把腹部藏起来。有时是缩成一团用腿挡在胸前,有时是与陆锦森腹部相贴。
这一回,谢之棠没有用枕头挡在腹部前,所以他很用劲的抱着陆锦森,两人紧贴着,几乎没有什么空隙。
临时标记结束了,陆锦森松开牙关,从口袋里取出手帕摁在谢之棠的后颈上。
谢之棠近乎脱力地挂在陆锦森身上。
因为抑制剂的作用,谢之棠能闻到的陆锦森的信息素味道很淡。
但谢之棠能从后颈处的腺体里感受到陆锦森的信息素。这是超出五感之外的感觉,陆锦森的信息素通过腺体游走在他体内。
陆锦森在谢之棠背上安抚地轻拍,又在他耳边轻声说:“放松,慢慢控制呼吸。”
谢之棠的大脑近乎空白,只是机械地听从陆锦森的话控制呼吸,慢慢平静下来。
陆锦森并不觉得谢之棠标记后漫长的反应时间麻烦。比起谢之棠第一次标记时哭得几乎要脱水的模样,现在的谢之棠只需要他稍加安抚引导就能恢复平静。
也许是有了几乎让陆锦森措手不及的第一次标记后遗症做对比,后来几次的标记后遗症都算是很轻微了。
陆锦森耐心地等着谢之棠平复,半晌突然听见谢之棠闷声闷气地问:“我之前就想问你了,为什么要拍背啊?”
陆锦森闻言一愣,想了想说:“我很小的时候,两三岁吧。”
陆锦森虽然由爷爷抚养,但爷爷十分疼爱陆锦森,陆锦森小时候总不肯睡觉,都是爷爷哄睡的。
爷爷就这样在陆锦森身上轻拍,有时是拍背,有时是拍胸膛。
于是陆锦森潜意识里认为这样的行为是带着安抚意味的。
“小时候我生病的时候,爷爷也会这样拍我,哄我睡觉。”陆锦森实话和谢之棠说了,认真道:“他希望我能快点儿好起来,我也希望你能快点儿好起来。”
谢之棠听完没有说话,只在陆锦森怀里蹭了一阵。
谢之棠的父母十分恩爱,但正是这份恩爱令他们总是忽略谢之棠。
谢之棠小的时候,谢父忙着打拼生意,谢母就为谢父管理好谢家,当谢父的贤内助。谢母每天上午都会在厨房忙活半天亲自做了午饭给谢父送到公司,接着和谢父一起享用,没有一天例外。
但谢之棠就只能待着家里和保姆一起用餐。
谢之棠轻轻和陆锦森说起童年,陆锦森近乎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