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楚睿离京过很多次,但登上帝位之后以皇上的身份去巡游,是头一次,太后对此有些担心,说好些话嘱咐他。
萧楚睿听着。
说国事时,太后只能以提建议的口吻说,萧楚睿毕竟是皇上,但说到随行女子的安顿时,太后便站在母亲的角度说了。
这次萧楚睿出行,是有妃子陪同的,太后仔细挑选的人选。
太后让萧楚睿带着女人去并不是说她已经不顾忌僧人所言,而是怕萧楚睿管不住自己,和宫外的女子发生关系。她本质上还是希望萧楚睿能行冠礼之后,再考虑男女之事。
太后嘱咐萧楚睿的也是这几句,“此次随你同行的有张贤妃,柳昭仪,安婕妤等人,她们都是贤德淑静的女子,不会不安分,可若是不安分了,定要好好教训,莫辱了皇室名声。”
萧楚睿哪会不知道太后话中之意,她不是怕那几个女人不安分,而是怕他不安分。
萧楚睿轻声“嗯”了一声,心里到她哪里知道他早开荤了。
太后还有些不放心,又单独吩咐寿安,寿安应下。
……
赵二老爷得到传话,说让赵嘉启、赵嘉宿二人与皇上车架同行,赵二爷喜出望外,赶忙回府传这个好消息。
李玉儿听了看向温越,眼中是疑问,好像在问为什么要与皇上同行。
温越摇头,不知道,“走吧。”他为李玉儿掀开车帘,扶李玉儿上马车。”
李玉儿只希望这一场变故不会影响她接下来的安排。
平南王府的车架去皇宫门前,与皇上浩荡的仪仗队汇合,最后跟在皇上的车队后。
李玉儿的马车上垫着厚厚的垫子,以防她的身体出问题。
若说这一路最大的缺憾是是什么,就是没有带一个医婆跟着,但她本不欲使那么多人知道她身怀有子,没有医婆是不可避免的事。
京城内自西向东流过四条大河,自北向南流过三条,他们当日就到了京内的港口。
港口排了长长的船队,李玉儿站在岸远处从头到尾数,数不到头,船队尾消失在看不都尽头的峡湾。这一船队中有四只规格明显高处其他的,五层高,几十来丈长,可容纳数百人,皇上、高级官员和随行侍卫应该上这几只船。
李玉儿观察着这一切,萧楚睿身后的寿安已开始忙乱的安排,除了安排皇上、后妃上船,他还要和侍卫首领统筹安排随行官员。
赵嘉启和赵嘉宿这种临时加入队的人,根本不知道自己被安排在哪里,也没有人理他们。
赵嘉启托人去问问他们上哪只船,赵嘉宿站的和李玉儿离的不远,他看了眼河面,自言自语:“这还没有咱们自己去方便。”
风从东边来,把他的声音往西吹,李玉儿站在他身后,听到了他的话,李玉儿笑道:“和皇上一起不好吗?”二叔可不想着让他们兄弟二人露脸?
管他们在朝廷怎样,别打平南王爵位就行,当然,这显然也是不可能的。
赵嘉宿才不相信他和大哥能和皇上一条船,他连皇上怎么突然让他和大哥一同随行都不知道,心想着八成是爹干了什么好事得这一个恩宠罢了,又或者是念及他们携带的祖父、大爷和嘉裕哥的骨灰。
与皇上的仪仗队同行,说出去光荣,可实际并不方便,本来他们自己的船队,安排起来李玉儿能安排的很好,可皇上的船队,谁知道他们会不会考虑到李玉儿这个女眷。
说起来李玉儿的身份比赵嘉启、赵嘉宿高得多,再怎么她也是平南王妃,若赵嘉裕活着,站在她身边的是赵嘉裕,那进皇上的船舱或者其他三只豪华大船是完全没问题的。
可惜赵嘉裕不在了,她跟着的赵嘉启、赵嘉宿的队,赵嘉裕和赵嘉启、赵嘉宿可是天壤之别,别看流着的的老平南王的血。
寿安和侍卫说着话,心里惦记着平南王妃还在等上船,他把这处的事都交给侍卫首领,后拉过一个小太监,“你去安排,让赵府的两个兄弟住到甲子号船上,那船上原本不留出了几个房间?就将他们安排在那里。”
那原本就是皇上留给平南王妃的,寿安这么安排也不怕皇上责怪,他们的职责就是想皇上之所想,皇上有口是心非的时候,他们得看清楚什么是皇上真正想要的,那才讨得了皇上的开心,做奴才做到那份儿上才是成精了。
小太监跑到赵嘉启面前笑脸说好听的话,“大公子、五公子,王妃,皇上将你们安排在甲子号船,你们随奴才登船吧。”
“嗯??”赵嘉宿皱眉,有点不敢置信,他才刚想过皇上不可能让他们上皇上乘的船,结果这小太监就要带他们上去。
这是走哪门子运啊?
他爹在皇上面前有这么大面子吗?
赵嘉宿不懂,想不明白。
他们上船,赵嘉启和赵嘉宿的护卫有削减,行礼也有削减,但李玉儿的一份也没削减,侍卫过来帮李玉儿搬行李。
甲板之下有三层,上有两层,二三四层住人,萧楚睿的住所在第三层,他的舱室比别的舱室都大的多。
第三层的最末只剩下一间房,小太监停住,把李玉儿往里请。
李玉儿愣住。
赵嘉启和赵嘉宿也有呆住,赵嘉宿站到李玉儿身前,道:“公公莫不是搞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