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够难为情的,听上去像是去乞讨。
可阿汀是他妹妹啊,再不济还有大师兄庄凰和十一师弟在,总不能让他们几人饿死在这片森林吧?
他们一行三十几人,一路经过的地方都会留下脚印、篝火等痕迹,木戎凯沿着这一路的痕迹终于找到了他们驻扎的地方。
饿着肚子在夜里赶路,早已经疲惫不堪了。
抵挡营地时,木戎凯还是有些惊讶。
他以为这伙人大多是野蛮粗鲁的奴隶,聚在一起必然吵嚷不堪,就像安遥城里奴隶居住的地方那样——
又脏又乱、臭气熏天,男人们说着粗鄙不堪的话,女人们叫骂着、光着脚在水沟里洗衣服。
但营地里一切都井然有序,有人守着篝火,有人在处理猎物,还有人磨药,有人在给受伤的人换药、治伤。
苏子易削了支笛子,在篝火边吹了起来。
铃铛瞪大好奇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吹笛子。
木寒汀抱着一把刀,倚在树干下休息。
庄凰和十一师弟掷骰子玩,说说笑笑的,在温暖的篝火下,气氛十分祥和。
其中还时不时飘出烤肉的香气,勾得他浑身发痒。
反观他们几个,一路上要么在赌气,要么在做一些让人烦心的事情,连一只猎物都逮不到,还互相责备。
太闹心了。
他和姮雀鬼鬼祟祟地接近营地,被守夜的人发现了,拿木棍指着他和姮雀,叫嚷声立刻引来了其他人。
“是我,”木戎凯推开抵在面前的木棍,朝里头喊,“阿汀在吗?”
守夜的是黑鱼的弟弟,认出了木戎凯,连忙跑去找木寒汀过来。
其他人也很好奇,揣测纷纷——
这大半夜的,木戎凯带着姮雀突然来找他们,难不成出了什么事?
木戎凯更难堪了。
三十几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他,难道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他是来要饭的?!
木寒汀听到动静后过来,看到有些狼狈的木戎凯,不禁皱起了眉头。
有些人,她不想去面对——
不是想逃避,而是根本没有面对的必要。
“妹妹,”木戎凯咽了咽口水,尴尬地笑了下,“哥哥生怕……又找不到你了呢。”
木寒汀:“……”
心里有一块地方好像被戳了一下,并不真切,仿佛是另外一个人的感受。
——那大概是上辈子的木寒汀了。
困守一方,等待不可能到达的希望。
她无动于衷地看着木戎凯,猜测他此行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