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归一直觉得秦阳对太后的态度有些奇怪。
他借着继子继母要保持距离的借口,在她这打听太后的喜好,借她的名义送去各种东西,遮遮掩掩,反倒令人生疑。
这种奇怪的感觉,沈云归在回府的马车上向平宜公主提出要刻一支玉簪送给秦砚之时有了大概的猜测。
平宜公主当时笑眯眯地看她一眼,眼中隐隐露出八卦的光芒。
这种眼神沈云归熟悉的很,昔日平宜公主当着她大哥的面提起孟大姑娘时,瞧着沈风还便是这种眼神。
沈云归顿时汗毛耸立。
好在平宜公主只是轻飘飘地盯了她片刻,打趣道:“怎么?觉得那簪子好看,后悔送给娘娘了?”
“怎么可能!”沈云归反驳,再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将主意打到皇帝送太后的东西上去,“那簪子戴在娘娘头上再适合不过,我要再刻个其他模样的。”
“哦——”
平宜公主故意拖长语音,在沈云归不解但明白平宜是在打趣她,即将恼羞成怒炸毛时及时开口:“这事怪我这个当娘的,只顾着让你跟着师傅们学这儿学那儿的,忘了告诉你。”
“告诉我什么?”沈云归不解。
平宜公主神秘一笑:“按照大蔚的风俗,这种玉簪,尤其是自己亲手雕刻的玉簪,多为男女定情之物,你送这东西,不怕砚之误会吗?”
“……”
沈云归闹了个大红脸,没想到还有这一茬:“那我,那我方才将舅舅的玉簪送给娘娘时,阿娘你怎么不提醒我?”
平宜公主笑眯眯地捏了捏小女儿泛红的脸颊:“晚辈送长辈,你送给娘娘,又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你还对娘娘有什么非分之想?”
沈云归脸颊冒着热气,一时连要将平宜公主的手挥下去的事都忘了,干巴巴道:“可那是舅舅的东西,他一向注意与娘娘的距离,我拿他的东西送了娘娘,也没关系?”
尤其是那还是她皇帝舅舅亲自雕的。
亲自雕的。
沈云归脑子里“轰”的一声,无限循环着这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