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弟子不知是为这废灵根的结果而讶异,还是被这一笑的华光所惊艳,总之是怔愣了片刻才回神,手忙脚乱地接过木牌,结巴着报出:“戊,戊等,一一一一斋。”
……又是一斋。
这下看向曾师兄的目光已经不再是幸灾乐祸,反而是饱含同情。
曾师兄额间隐有青筋暴起,尽管不曾开口,周围方圆十里之内却已是冰霜遍布,令人不寒而栗。
沈朝宁却似浑然不知这微妙的氛围,反倒歪了下头,笑吟吟面向曾师兄:“日后有劳师兄指教了。”
曾师兄:“……”==###
围观弟子:“……”@.@
沈朝宁打起折扇遮住稍稍露出了头的日光,轻盈一跃跳下青玉台,也不顾身后人是什么反应,便随着引路的青衣弟子离去。
带路的是个女弟子,一路上不住地偷偷打量身旁的沈朝宁,目光中有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情绪,似是愤懑,又似是别的。
沈朝宁似笑非笑回望过去:“师姐有事?”
青衣弟子偷看被逮了个正着,一时有些尴尬,但这份尴尬随之便转换为了轻蔑。她清了清嗓子,收回视线,例行公事地介绍道:“听雪苑乃是一斋女弟子的住处,黄门女弟子的生活起居皆由秀容师姑掌管,遇到事情可以去找她。”
转过照壁,进入一个三进的院落,院子不大,庭中仅有一颗三人合抱的梧桐树,树下设石桌石凳,完全比不得万仞山庄那样的层楼叠榭碧瓦朱檐,甚至于说简陋都是抬举。
一斋的女弟子已进来大半,俱在忙里忙外收拾着房间,听到有人来纷纷回头,青玉台的资质结果会同步传阅至院中,因而都知道来者是将才那个引起混乱的废灵根,各型各色的神情中不乏蔑视、不屑、恼怒、怜悯、同情之类。
无论抱持着哪一种态度,沈朝宁都浑然不上心,她坦坦荡荡地任人围观,丝毫不介意自己成为焦点。
至一扇木门前,青衣弟子停下,面无表情道:“这就是你日后的住处。”
沈朝宁遮着日光抬头看去,身旁的青衣弟子不想同她多浪费时间,也不管她还有没有其他要问的,就态度冷漠地转身离开。
青衣弟子走后,沈朝宁缓步上前,犹豫了一下推开木门,久不打扫的房间中尘土飞扬,直呛得人退避三舍,房梁顶也塌陷了一角,要坠不坠地悬在半空,破旧到不像是给人住的地方。
真是——
“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