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一说完,曾维屏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树后“嗤”一下传来一声轻笑。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过去,躲在树后休息的沈朝宁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才慢悠悠走了出去。她原以为只有曾维屏,没想到桓灵初也在,一抬头,冷不防对上一双漆黑的眼,眼中平静无波,在看到是她后,才微微一动,但很快也就消散得无影无踪了。
沈朝宁也一愣,不过经过短短半柱香的时间,她已经平复下来,能够坦然面对桓灵初了。她很清楚眼前的人是高高在上的绛仙门天门弟子桓灵初,不是阿昭,将两者区分开,也就没那么大的心理负担。
没有心理负担的沈朝宁甚至好心情地朝着桓灵初附赠了一个笑容,后者稍怔,旋即不动声色敛了眸。
将才在幻境,沈朝宁因为突然再见故人而心神大乱,现在缓过神来,战斗力也随着回来了,她正愁找不到机会,这人就主动送上了门。
只能说时机正好。
三斋男弟子没想到沈朝宁就在旁边,想起刚才真真假假的夸张之辞,心虚了一下,但片刻又变得理直气壮起来:“你敢说你不是故意将我们扔在了那等是非之地,任我们自生自灭?”
沈朝宁一笑,毫不畏惧地乜斜着他:“那你又敢说不是你故意将阿芷推出阵法,任她自生自灭?”
一提起这个,三斋男弟子和曾维屏齐齐变了脸色。
曾维屏狠厉地瞪了他们两个一眼:“师妹她怎么了?”
沈朝宁冷哼一声,居高临下看着那三斋男弟子:“这话师兄倒要问问这位道友了。”
三斋男弟子被先发制人,当即乱了阵脚。他面色青青紫紫,精彩纷呈:“又,又不是我推的她,你,你莫要血口喷人!”
沈朝宁笑吟吟道:“不是你,你心虚什么?”
她语气笃定,饶是三斋男弟子都被她唬了一下,片刻反应过来,更加恼怒:“你,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心虚了!”
沈朝宁笑容愈加明艳:“你不心虚,你结巴什么?”
三斋男弟子愣了愣,明白自己是被绕了进去,眼见着面前的曾师兄面色如冰,他心里咯噔一声,暗道不好。黄门弟子皆知魏家与曾家交好,尤其曾维屏就像护犊子一样护着魏芷然,要让他知道黑水林发生的事,自己不死也得脱层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