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君修指着楚鳞的身后,“我想,应该在这后面。”
楚鳞回头看去,谢君修指的是台后的空间,这同她的想法不谋而合。
一个青云微步,楚鳞已然踏上了刘复瑄死时所在的房间,立于谢君修旁边,扫视着整个房间的布局。
楚鳞看了一圈,除了一些散乱的酒具和掀翻的座椅,没什么特殊的,应该是昨晚刘复瑄遇害倒下以及歌女受惊后碰翻了的。
除此之外,楚鳞注意到确实这里的房间不是正对着舞台,而相较于台后动手的话更为方便。
楚鳞同谢君修四目相对,看出了对方眼中想法的契合。
“如果我猜得没错,阿善耶已经死了。”看着谢君修那双清透的眼睛,楚鳞觉得同他说下自己的猜测也无妨,他在她的心中算是聪明人的那一类。
谢君修看起来没有丝毫意外,似乎早已经知道这个情况了,“意料之中,西边不久前来了消息,纳傈国发生军变,软禁了他们的国主,现在是大勒穆统领朝政。阿善耶作为以前他们国主最宠爱的舞姬,当然是首当其冲。”
自离家以后,楚鳞的消息来源便闭塞了不少,何况这件事是才出不久,除非刚一发生就有人传回,至少还得一段时间才能为中原内地知晓。谢家涉足商政,消息灵通些也在情理之中。
那这两者有什么联系?示好?抑或是立威?
“唉,你们轻功真是好!”顾蔺夏气喘吁吁地来到了大厅,与之同进的还有封煦阳他们。
“怎么样,有什么收获吗?”
楚鳞展身踏空而下,来到了顾蔺夏的面前,“有点吧。现在我要去个地方,一起么?”
封煦阳迎着楚鳞狡黠的目光,经验和直觉告诉他这事不简单,恐怕有坑。
“去哪啊?可是这里我们刚来,还没有仔细查看啊。”顾蔺夏指着楚鳞下来的那个房间,说不定还有些重要线索呢。
楚鳞拉上封煦阳就往外走,冲着顾蔺夏挥了挥手,“那你先去查你的,我先带他走了,之后再汇合吧。”
谢君修也从楼上下来,默默地跟在了楚鳞身后。
“君修,你也去啊?”苏曜问道。
“嗯,这里我看过了,去找找新线索。”
封煦阳止了步,说什么也不愿意再往前一步。
“我不进去。”封煦阳拼命地摇摇头,全身都在抗拒楚鳞的拉扯,说什么也不愿意踏入这莺歌燕舞的地方半步。
楚鳞笑着劝解,“你上次不是来了,怎么这次就不愿意了?我们是来做正经事的,你就牺牲一下,乖啊!”
“上次是因为你刚来昱州,我给你面子才来的,现在说什么都不行了。”封煦阳试图转身离去,却因为胳膊牢牢被楚鳞抓住而不得,“再说了,你现在来这里不是偷懒还能是干嘛,我还不懂你了?”
封煦阳说什么都不愿意相信楚鳞来这是来找线索的,这种当多上几次就长心眼了。
楚鳞摸了摸鼻子,看了眼谢君修有些尴尬,不过谢君修倒是面色坦然,并没有因此有什么探究的表情。
楚鳞松了紧紧拽住封煦阳胳膊的手,转身朝醉花楼的大门走去,留下一句轻飘飘的话,“那我也该管管秋儿了,一个姑娘家确实不好来这种地方。”
楚鳞感到肩上一沉,不用看也知道封煦阳现在定然一副狗腿的模样。
“鳞爷,先前是我狭隘了,怎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您来这肯定是为了找线索,怎么可能是为了享乐呢?”
楚鳞没忍住轻笑了一声,这家伙现在是越来越熟练了。
再看谢君修,丝毫没有一点局促的样子,十分坦然,和他浑身的君子之风是既违和又相符。
“姑娘,请吧。”楚鳞粲然一笑,便掸下封煦阳的胳膊搂了那位姑娘盈盈一握的腰肢。
妙梅看着面前这个搂着自己的人,明明像极了前日来的那个小姑娘,可为何浑身的气场却完全不同。而且怎么瞧也就是个长得清秀好看的男人。
心中虽是疑惑,但常年淫浸于此的经验让她绽出了一个完美的笑容,很配合地靠在了楚鳞的肩头,“公子既然选了奴家,奴家定会将公子伺候舒服。”
封煦阳听着妙梅的笑声不禁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真的酥到骨子里了,低着头怕撞见蕤冰,虽说现在她根本还不认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