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祺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卫伯瑜继续说道:“狄侯爷疑心深沉,而在下经常在书斋购书,送书之人经常出入在下住所,他在其中布置眼线也是能预料到的。”
他抬起头,认真地注视着萧祺:“这也是在下冒险将阁下找来的缘故。日后书斋怕是不能再用。”
“是暗羽的事么?”萧祺早有预料。
“不错。如今狄侯爷手握暗羽和漠狼营两大利器,对我们,对隆元,都是极大的威胁。”
萧祺眼中露出戏谑的神情:“如你所言,隆元贪腐积重难返,大势已去。谁来终结又有何区别?还是你只容得下你老子坐上权位呢?”
“非也。关键不在于权位之上是何人,而是在于统御十一州之人,不该是个如狄侯爷一般嗜杀而多疑之人。或许阁下认为家父难当大任,但这位置上,终究不能是狄侯爷。否则又将有一场腥风血雨。在下自知才学粗陋,但也不可坐视不理。”
萧祺皱着眉头,反复咀嚼着卫伯瑜的话。不知为何,他居然开始觉得卫伯瑜说得有些道理。他说得谦逊而大义凛然,难道他果真没有私心么?
书呆子果然都会洗脑。萧祺在心中暗骂一声。
他开口问道:“如今在此地的云州之人,只有你一人而已。你又当如何?”
“暗羽自然是不需在下操心的。相信阁下和同伴们自会料理。这与狄侯爷无关,与隆元无关,仅关乎一人而已。阁下认定的事,无需在下拜托恳求,终究会要做的。”卫伯瑜微微颔首。
萧祺不动声色,示意卫伯瑜继续说。
“至于漠狼营,在下尚无打算。不过还有半数的漠狼营远在东境,领军的还是不为狄侯爷所容的镇原侯府大公子。这倒不失为一个好机会。你我一人料理一个,失了臂助的狄侯爷,威胁也将大不如前。”
“你倒是想得清楚。只你孤身一人,如何奈何得了漠狼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