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明被贬,朱怀宁守孝,阿尔斯兰又不在这里,让姜瑜忌惮的人似乎就只剩下一个徐烨。
也许姜瑜是在想如何解决徐烨这个人,不过有顾远之先前对姜瑜的叮嘱,想来他并不会真的对徐烨做什么。
好歹是能臣,只有昏君会为了爱人将能臣杀死,又将爱人亲近或是家中的平庸又爱好作恶之辈放到朝中去,还委以重任。
顾远之知道姜瑜是暴君,但暴君不是没有脑子,只不过是生性残暴。若真权衡利弊,倒也不会真的去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关于徐烨这事儿,顾远之稍一提醒,姜瑜便明白该如何做了。
“还当你与皇上欢好过了,方才叫那蛊虫兴奋得乱跑。”元桓脸上没什么表情,说着这话的时候倒是与刚开始讥讽他的时候不大一样。
顾远之没计较对方老是觉得他和姜瑜每天做得昏天暗地,他只是摇摇头,问:“那蛊虫如何,你有办法把他赶去别的地方吗?”
“有,只是下一回不知道会去哪里。保险起见,不如不去动它,以免跑去了你更加不能忍受的地方。”元桓说着话,将自己包里的针拿了出来。
顾远之坐在床上眯起眼思考着元桓方才说的问题。
有道理,但顾远之还是觉得蛊虫待在小腹这里真的很难受。
他也没有办法,他只能去尝试,万一下次不是一个难受的地方了呢。
得到了顾远之的答案,元桓也不觉得奇怪,只是安安静静在一旁准备待会儿用得到的东西,一句话都没有跟顾远之说。
顾远之看着元桓动作的身影,突然想起似乎只有元桓一个颜值在线却又不对他有非分之想的。
这么一想,元桓在顾远之心中的形象更是好了不少。
元桓不知道顾远之在想什么,他只当顾远之是在愁身上的蛊虫,便出声安慰道:“蛊虫的事,你不必担心。无论是皇上还是我,都会为你找到将蛊虫引出的办法。”
“去岁你不是说只能下蛊之人来引,你毫无办法吗?”顾远之听到他这话,笑了一声,随口一问。
本是随口一句话,顾远之也没想对方认真去回答或是如何。
可元桓却是慌了神,连忙解释自己并不是藏着什么办法不想帮他,又说当时自己只是想说自己帮不了他。可后来又发现当时不帮,如今却来帮实在有些怪,又连忙解释自己只是现在有些线索罢了。
顾远之看着对方慌乱的模样,觉得有些好笑,却也没阻止对方,只是叫对方这样说着,当做打发时间。
后来元桓也发现不对劲来,顾远之根本不在意自己是不是骗他或是如何,他只在意自己身上的蛊虫能不能引出来。
说到底,元桓这个人在顾远之心底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角色罢了。
思及此,元桓眼底一暗,别过头去,在手中工具上动了点手脚。
顾远之并不知情,直到元桓将蛊虫从小腹移走,而蛊虫又不知为何到了某个难以启齿的地方时,顾远之方才瞪大了眼,慌乱中条件反射地抓住了元桓那身蓝白道袍。
这些时日,顾远之甚少出门,一身本就白皙的皮肤养成了更白一些的冷白色,加上那蛊虫时时作怪,那身上皮肤更是添上几分粉色。粉嫩白皙的皮肤搭着那蓝白道袍实在是不错。
元桓只是可惜这人是姜瑜的,他没办法将对方剥光了,再脱下自己的外袍将人裹起来。
若能叫顾远之只穿着一件蓝白道袍,里边什么都不穿,那元桓即便被姜瑜砍了头,也算是值了。
修无情道满口无情的道士突然有了人间欲念,没有慌乱,没有觉得对不起祖师爷,只是想得开,觉得若能尝一尝,此生已是无憾。
可顾远之不知道他想着这些东西,他只是觉得那蛊虫不安分,钻到那种地方便算了,还钻来钻去的,叫他好生苦恼。
蛊虫的厉害,一年前顾远之早就体会过,那时自己被姜瑜咬得都流了血,都难以将蛊虫压制下去。
甚至因尝到了血,那蛊虫还更加的躁动。
顾远之等着双眼,在蛊虫的刺激下很快叫水雾盈满双目,眼前蒙蒙一片,仿若目盲。
他感觉整个大脑都被放空了一般,嘴唇微微张开露出那一截粉红小舌,双眼带着惊惧,身体也颤抖着。
可他并没有发现自己身体才颤抖,更没有发现自己喉间正溢出明显是难以忍受痛苦的呜咽。
“别哭。”元桓伸出手捧住他的脸,擦去他那在眼眶打着转,随后缓缓滑下脸颊的眼泪,放轻了声音安慰道。
顾远之觉得蛊虫不能控制,只当是那蛊虫狡猾,感觉对方在为自己擦去眼泪,虽说听不清对方的声音,但还是张大了嘴挤出两个字:“谢,谢……呜!”
这会儿他终于发现自己嘴里边正发出痛苦的呜咽,一时更是无措地瞪大了眼,松开抓着对方道袍的手,就要往床的内侧躲去。
可元桓算着以顾远之如今的身体,若是叫蛊虫折磨这小一段时间,是否还有力气能够爬到床的内侧去。
他算出来的结果,自然是不能。
顾远之如他所想一般,在放开手的瞬间直接倒了下去,还是元桓慌忙中伸出手接住对方,方才没叫顾远之倒到地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