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就是哭着说的。
“大人只要放了我们，我们回去一定好好照顾他们的家人，一辈子赎罪。”
这鬼话，谁信？
“你想想，杀了我们之后，又多出了很多孤儿和无人照顾的老人，他们会有多惨，悲剧已经发生，我们也不能回到之前，但是我们可以改变以后，请大人放过我们吧。”
艾琳娜心里很愤怒，也知道这些人说的基本上是假的。
她很想杀这些人，可却下不了手。
几次举手，可是手都在颤抖……
对面甚至有一些人都被吓尿了，可是这真的是被吓尿还是演戏，怕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有时候，屎尿并出，也是一种戏！
“哎……算了，你们走吧！”艾琳娜脸垮了，全身无力，摇了摇头。
“果然！”云白眼皮一抬，仔细看着艾琳娜。
“果然在她身上，找不到任何对人的负面因素，有的只是善良和阳光。”这是为什么呢？
云白不相信，人只有阳光的一面，没有黑暗的一面，可是在艾琳娜身上，却找不到阴暗的一面。
如果有人对他说，有一个人只有阳光善良的一面，他肯定不信，可是这个人在他面前，他又不得不信。
“她的阴暗面一直不存在，还是去哪了？奇怪！”云白很不解。
事情越来越有趣了……
云白在圣恩城见到艾琳娜第一眼开始，就感觉到了，在她身上，只有正面因素，没有任何负面情绪。
或者说，她的负面因素有，但是被锁住了。
这就奇怪了！
为此，他才一直在观察这个有趣的存在。
本来以为，没有阴暗的负面，那是因为在人类城池，人们对她都很友好，所以她没有负面情绪也很正常。
后来到了这魔兽森林里，云白多次试探，他寻来那些魔兽作为床垫，一方面为了更好的休息，另一方面也未尝不是试探一下艾琳娜。
面对魔兽的时候，艾琳娜心中也有杀意，不过却没有那种非要将魔兽置于死地的感觉，面对人，似乎完全下不了手。
可令云白更加不解的是，艾琳娜身上有股杀意。
很惊人！
不像没有杀过任何人的那种人，可她目前偏偏下不了手，这是为何？
她自己弄的，还是……
她自己弄的，并不太可能，要是有人出手，那又是为何？云白分析。
这个问题不清楚，可是她身上的杀意，却是实打实的。
打个比方，黑鸦大神或者亡灵法师里奇，亦或者赫尔左德身上的杀气都没有艾琳娜身上的重。
这个艾琳娜，古怪得很。
有一种力量，在努力让她变得善良。
如果之前云白还只是猜测的话，刚才的一幕，已经完全足够证明那个猜想。
因为在艾琳娜想动手时，她的心里一直有力量在阻挠。
当然了，这股力量，也有可能是她从小被灌输的观念…
云白跟着艾琳娜，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报答前世若曦的恩情，一部分是为了观察她，研究那种古怪的事情。
“啊？！”
那个“头”一愣，就这么简单？随随便便求饶几句就可以走了？
换做别人，就算不死，那也免不了挨顿惩罚，断手断脚都是轻的，很有可能会被废掉修为。
这女人就让我们走了？真不敢相信…果然，神墟学院都是一群圣母！
他心里在想。
“谢谢大人，谢谢这位美丽的女子，你的恩情，我们将永远记住，愿月光女神的福泽永恒地照耀着你。”他并不信仰月光女神，不过为了活命，为了讨好艾琳娜，他要这么说。
“多谢美丽的姑娘，我为我家里的老人和小孩谢谢你，因为你的善良，让他们少了一个不圆满的家庭。”有机灵的人赶紧道。
痛哭流涕地感谢！
“谢谢…”
……
这些人跪倒拜谢，态度看似很诚恳，之前就如一群恶狼，现在就如一帮温顺的羔羊。
欺软怕硬，心狠手辣就是说他们。
“还不快滚！”艾琳娜大喝。
她真的不想放过这些人，可是她做不到。
“好好……我们这就滚！”
那个头赶紧起身，带着尊敬的语气，和他的属下一溜烟跑了。
他眼里虽然非常尊敬，可他内心是极度不屑，甚至瞧不起艾琳娜。
因为他觉得，这个女子，实在太软弱了，这种人，成不了大器。
没错，在他看来，善良就是软弱。
他们跑得很快，转眼就没入密密麻麻的丛林里，不见了踪影。
只有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味，还有躺在地上的两具尸体在诠释着，刚才这里发生过一件残忍的事情。
艾琳娜沉默，脸上涂满悲伤的颜色。
她轻轻走到两具尸体旁边，闭目念咒，一条条圣洁的光芒缭绕在她身上，然后一滴滴光点，落入两具尸体里，她在慰藉两人的灵魂…
云白两人从铁甲兽身上下来，在后面等待。
汉宫秋心里对艾琳娜的做法有一点不认同，在那轻轻嘟囔。
“怎么可以放走？应该杀了他们才对。”
可是这话，他也只在背后小声议论。
他不认同这种愚蠢的善良，也不认可艾琳娜的做法，可是他却不会抨击这种善良。
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的权利，尤其是强者。
“哎，一念之慈放了这些恶魔人渣，不知道他们又会伤害多少无辜的人。”汉宫秋在心里想。“兴许以后还会给自己带来不少麻烦。”
算了，我没有能力，也就不纠结这种力所不能及的事情了，现在还是好好想想，我要怎么活下去，怎么变强…
他在那胡思乱想，却没有发现，旁边的云白在下东西。
把铁甲兽身上的行李下下来。
本来就没有多少，随便一卸，基本就完全弄下来了。
“去，杀了他们！”云白平和地道。
这声音，只有他和铁甲兽能够听到。
想了想后，继续说：“让他们走远点再杀！”
艾琳娜放过那些人，他可不打算放过。
在他心里，那些人已经是死人了。
走远点再杀，是不想让艾琳娜等人察觉。
轰！
闻言，铁甲兽目光一冷，转头往地下一钻，没入泥土内。
坚硬的土地和石头，在毁灭级铁甲兽面前，根本不算什么，它就像一条鱼置身于水中一样，在泥土里灵活游动。
寻着那十几个人的气息就去了。
那些逃脱了的人，丝毫没有发现，死神在跟着他们……
————
“我去，这铁甲兽在干什么呢？”汉宫秋听到铁甲兽弄出的声音，吓了他一跳，回头一看，只见一个大洞，铁甲兽…已经不见了。
“能干什么去？挖洞啊，等一下，艾琳娜弄完后，还不得把那两具尸体埋了？”云白白了汉宫秋一眼。
“它不挖洞，难道让你挖？”
挖洞需要这么大阵仗？
“额！”汉宫秋一脸尴尬，让他挖？开玩笑吧，他一个普通人，得挖多久，管它弄出多大动静，别让我挖就行。
“幸苦铁甲兽了。”
“哼！”云白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过了几分钟…
“为什么铁甲兽还不出来？挖洞要那么长时间吗？”汉宫秋有点怀疑。
“兴许它喜欢待在泥土里，他可是铁甲兽。”云白回答，你那么多问题干什么。
“哦。这样！”
“它一般什么时候会出来？”他再问。
“我怎么知道？我说，你怎么有那么多废话问题。”云白不耐烦了。
“你说他会不会跑了，要是跑了，麻烦可就大了，那我们岂不是要靠双腿走到绯月帝都？”
原来你是担心这事。
“你给我闭嘴，艾琳娜在做法事呢，别打扰她，你这是对死者不敬。”云白喝止。
做法事？
法事是什么鬼？
不懂，没听过，可能是慰藉死者灵魂的一种仪式吧。
汉宫秋还想问，可是看云白那副你只要再敢废话，我就打死你的模样，他识趣地闭嘴了。
云白这家伙，可真的会动手打人的。
…………
在云白和汉宫秋斗嘴时，铁甲兽已经悄悄跟着云兰家族那十几个人来到了一个山坳。
这里已经离艾琳娜三人很远。
很适合动手！
那些人来到这里，又恢复了那种凶恶的气息，痞里痞气，满口污秽，脏话，一口一个小婊.子骂艾琳娜。
污言秽语，纷纷大骂，难以入耳，他们似乎在比谁骂得更难听，比谁骂得更有力。
好像这样，可以挽回刚才丢掉的面子。
“那个圣母婊，别落在老子手里，要不然老子玩死他。”
“是啊，操，真是倒霉，怎么会遇到这么一个骚货，看她样子，就是一副贱样，真想弄死她。”
“她就是一副被万人骑的婊样。”
“真的是一个垃圾婊，智障，但是也亏她是个智障圣母，我们兄弟才能从她手中逃出。”
“是啊，太可笑了，她不会真以为我们会感谢她吧？哈哈！”
“感谢什么，谁会感谢一个烂婊砸？”
“……”
他们山坳停了下来，一直在骂艾琳娜，放他们离开，换来的并不是感激悔改，而是一顿烂骂，还有心中无限的恶念，恨意…
轰！
就在这时，大地一阵摇晃，就像地震一样。
“怎么回事？”
那个“头”拎起长剑支撑自己，努力站住，身体左摇右摆，可依然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