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里吉哈哈大笑,脸上洋溢得意之色,便叫点兵,欲亲自出征。越吉元帅道:“大王是羌人之主,何劳亲征?我愿替大王分忧,踏平西凉。”彻里吉大喜道:“如此辛苦元帅了!”便唤雅丹丞相、来贵将军、尚比伯将军引五万精骑,尽听越吉号令,克日出师。
羌人领兵直寇武威、西平、敦煌、金城诸郡。羌人蛮横嗜杀,沿路烧杀抢掠,劫寇百姓,搞的西凉遍地狼烟四起,民怨沸腾。
金城守将夏侯霸,急差人赍文报知刘赫。赫闻报,聚众商议,庞统道:“孔明为夺取天下,竟然引羌人入境,荼毒百姓,此举纵然有成,亦必损阴德也。”
诸葛诞出列道:“某愿入蜀军大寨,觐见吾兄孔明,要他退却羌兵,免的涂炭生灵。”赫道:“卿为重臣,岂可轻就?”诞概然道:“此因吾诸葛家而起,理应由我诸葛家来解。”奋然出账。
却说孔明得胡奋快报,知晓羌人起兵,又闻羌兵行为狂野,四处劫掠,滢rén • qī女,夺人粮食,烧杀百姓,作恶多端,心头甚是厌恶。自思道:“吾扶大厦于倾危,常意匡扶天下,救民水火;眼下这般作孽,实为不该。”
忽小校来报,帐外有人求见。孔明使请入,来人黑衣褐袍,银冠长靴,愤然而进,视之诸葛诞也。诞进账也不行礼,斜眼鄙睨而立,孔明骇道:“吾弟此来,却为何事?”
诞冷哼一声,道:“兄乃何族人也?”孔明知他意思,欲要解释,诞接着道:“吾意兄今时贵为一国宰辅,已忘却祖宗乎?忘却自家血性乎?”
孔明长叹一声,默然不语,诞冷笑道:“兄本汉人,却为两国战事,无端引了这数万羌人,涂炭汉家百姓,不怕大损阴德么?弟才虽驽钝,不及兄长高明,却知大义所在。也知天下自黄巾起义,董卓叛逆,诸侯混战,干戈迭起,变乱纷呈。
而后相继剪灭,魏蜀汉三家割据,往来征战杀伐二十余年矣,却使神州百姓,倒悬水火,民不聊生。
后今二刘合力灭魏,天下纷争渐息,百姓得以生聚,九州逐而复苏。而后魏延良心狗行,挑起两家祸乱,使蜀、汉兵戈相见,各地战事纷飞,苦的是无辜百姓;
兄又转战雍凉,两军数月厮杀,尸积成山,白骨遍地。如今兄又引羌兵突袭凉州,致使汉家妇孺儿郎遭此厄运。汝不闻羌人野蛮,奸yin掳掠,无恶不作,各处啼哭哀悼之声,震动天地。兄实是火上浇油也!”
孔明闻言,沉默片刻道:“吾弟心怀天下黎民,真家门之幸!然今民不得安,全因战乱未平也。而自古二国交战,多使宁寂之地,转为刀兵之场。今借羌兵,委实势不得已。若能靖平寰宇,自然万民得以安生。”
诸葛诞道:“羌、汉本来安居,向无争斗。如若因势使羌人卷入战乱而牺牲,汉民遭兵火而屠戮,彼此仇深似海。纵然一统天下,两族宁可安生?”
孔明道:“我兄弟二人,各为其主,皆有匡扶天下之志。我感先皇三顾之恩,托孤之重,此去必要好生约束羌人,严肃军纪,不使羌汉之众,多受苦楚。弟请勿虑。”
诸葛诞道:“我素知兄一片丹心,日月可昭。可今此行,实累两族人民。兄长纵使成功,何绝天下万民之口,而垂于竹帛,载入青史,难免后世昭彰。百年之后悠悠冤魂归于地府,再感刘玄德之皇恩浩荡哉!”言迄,大笑三声,阔步出帐。孔明听了顿觉无地自容。
诸葛诞回到营内,奏明索事,刘赫谓众将道:“既然如此,谁敢去退羌兵?”徐章、孙礼应道:“末将愿往。”
刘赫道:“汝二人要去,但恐不识先机。”遂唤郭淮道:“伯济久居雍凉,深素知羌人之性,可作主将。”便起精兵三万,与徐章、孙礼二人同往。
三人引兵而去,直至金城与夏侯霸汇合,郭淮便问战事,霸道:“羌人皆是骑兵,疾如雷电,善于长驱直入。我这里据城而守,他多番来攻,都吃某杀退。现在城西三十里外扎寨驻守。”
郭淮然之,就先引众将与百余骑前去勘察敌营,只见羌兵随处结寨,营内数十队骑兵,来回巡视,毫无疏漏。淮睹之良久,无破敌之策,回城与众将商议。
徐章道:“且待来日见阵,观看虚实,另作计议。”次早,分兵四路:郭淮在中,徐章在左,孙礼在右,夏侯霸为接应,再令夏侯惠守城。前军三路兵马齐进。
羌兵阵里,越吉元帅手挽铁锤,腰悬宝雕弓,跃马奋勇而出,来贵、尚比伯二将各引弓骑兵,在两翼迂回。郭淮招三路兵循环径进。越吉元帅铁锤一挥,羌兵如潮涌一般冲来,追风逐电,奔逸绝尘,两翼弓骑万箭骤发,飞蝗如雨。
汉兵大败,徐章、孙礼率军先退;夏侯霸接引郭淮渐次退回城里,坚守不出。孙礼道:“羌人勇猛善射,硬战绝非良策,实难退敌!”淮道:“今观其势,羌人不足为忧。某有一良策,可退羌兵。”
正是:方见西羌兵甲勇,就有良将计破敌。未知其计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