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钰妹妹有病在身,哥哥今日唯你差遣,定事事都将妹妹侍候到位。”刘子召一见面便表以忠心和来意。
刘棹歌坐于桌旁,微微一笑:“子召哥哥一早前来,我怎好让哥哥服侍,不过是想邀着子召哥哥一同用膳。”
刘子召闻言更高兴了,连连点头:“好好好,哥哥陪你用膳。”
然而当寻宓端来早膳时,刘子召便笑不出来了……他看着一桌子的汤汤水水,食欲全无,如鲠在喉。
寻宓端了一碗米汤放置到公主面前,解释道:“世子殿下,公主如今身体不适,太医有言,这些时日都只能喝米汤,若是世子吃不惯,奴婢再去端些其他膳食来。”
刘棹歌平日里也是吃流食偏多,只是这一生病,肠胃虚弱不堪,连稍微黏稠的燕窝羹汤都没办法入口了,清粥也只能把米都捞去,喝些米汤,寡淡得很。
刘子召用汤匙舀了舀,这汤里果真一粒米都没有,可见御膳房的人是何等细致用心,而他若是不喝米汤,在此肆意妄为的吃山珍海味,这不是成心当着公主的面儿馋人吗,若传到皇上那可还了得?
刘子召只得撑着笑脸道:“自然吃得惯,妹妹有所不知,我最爱喝的便是米汤。”
刘棹歌闻言也笑了,转头吩咐:“既然如此,再去端几碗来,莫让子召哥哥饿着肚子。”
寻宓立即应下,转身抿唇偷笑的去了,宫内其余的小宫女也都忍俊不禁,谁人看不出刘子召这是为了讨好公主故意为之。
总之一顿早膳下来,刘子召喝了满肚子的水,若是这米汤好喝便算了,偏生越喝越是涩口,第三碗下肚后,刘子召险些吐出来,喝多了口中莫名有种刷锅水的味道,直叫人难以言喻。
他抬眼看着刘棹歌面不改色的一口口喝下,举止端庄,仿佛面前的是一碗珍珠白玉汤,竟越看越觉得她吃的津津有味,真是让刘子召半句不满和牢骚都发不出来。
更可怕的是,午膳晚膳皆是米汤,一整日下来,口中的生涩便没有消退过。
而除却用膳,便是侍花,刘子召哪里做过这等事宜,对着一盆花两眼直愣,看到刘棹歌看着花卉笑意连连,只能硬着头皮摆弄起来,还不小心折坏了几片绿叶,惹得公主好一番心疼。
午时过后刘棹歌便疲惫的卧榻小憩了半个时辰,刘子召自动接过寻宓的活儿,蹲在床榻边替公主摇扇,若细数下来,这一日也算是伺候的尽职尽责。
只有刘子召自己知道,他这一日难受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诺大的安襄宫,这日子过的竟如同身处冷宫,刘子召这种过惯了外面花花世界的人,能忍受下一日于他而言实属不易,幸而晚膳过后,刘棹歌将他遣走了,刘子召头一回觉得如释重负。
刘棹歌知道经此一回,他定不会再来,自己也能消停的养养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