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侍花时,刘子真侍弄的竟有模有样,虽说不及闺中女子做的细腻得当,但修剪花枝极为仔细,刘棹歌看了便柔声笑道:“子真哥哥好生厉害,这束金英修剪的很是好看。”
得了夸赞,刘子真面色一红,垂头小声道:“谢公主赞赏,只、只是小小摆弄,入不得眼。”
刘棹歌怀中抱着暖炉,身上披着厚重长衫,抿唇笑道:“男子多是吟诗作赋,瞧不上侍花女红之事,子真哥哥当真是与旁人不同。”
话落,刘子真更加局促了,他憋红了一张脸,不知道该说什么。
刘棹歌见状也不在意,看时辰不早了,便温声道:“阿钰有些乏了,子真哥哥便回去罢,晚膳多食些滋补的,莫要随我喝米汤了。”
刘子真闻言,立即站起身来行礼,准备退下,行至门前时,他忽的转过身来,面红耳赤道:“殿、殿下,米汤,不、不难喝。”
说完人便如落荒而逃一般的匆忙走了,让殿内的宫人们好一番怔愣,一旁的寻宓噗嗤一声没忍住的笑出声,刘棹歌亦摇头莞尔,头一回觉得有人胆小如鼠也不全是缺点。
然而心情好的时间并不多,晚膳后,顾洺回来当值了。
刘棹歌一看到他,便一幅忧心忡忡的神情,关切道:“听寻宓说你受了杖刑,这几日一直挂心于你,哎……只怨我这幅病体孱弱,那日没能拦住你,我既没有责怪,你不该如此鲁莽行事,应好好珍惜自己的身体。”
寻宓见公主愁心忧虑,面色更加苍白了,她连忙递上茶盏,转头应道:“是啊顾侍卫,殿下心疼于你,保重身子,才能担起守护殿下的职责。”
刘棹歌接过茶盏,轻轻颔首,因方才几句话眼睑都微微泛红,显得只有巴掌大的小脸更加纤柔脆弱。
顾洺抬起头,脸颊上的红印早已消退,他抬眼看着坐于软榻上的刘棹歌,于暖夏中仍裹着厚重长衫,揣着暖炉,雪白的面色上是一幅忧虑心疼的神情,微红的眼角楚楚可怜,言语间真情流露,温情脉脉,轻声细语关怀备至,与宫中传言的一样,绍合公仁善明理,是个疼惜下属的好主子。
顾洺唇瓣干涩,喉咙微动,轻微裂开了嘴角。
可还是那晚她暴戾而起,扇人一掌的反抗模样,更加让自己心潮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