唾沫星子飞到脸上,韩三郎面色一阵难堪,半晌后才弱弱地辩解,“上官,俺,俺就是想瞧瞧……”
说着,韩三郎重新将目光望向一旁舒了口气的翠容,薄唇轻启。
“这位小娘子,是不是俺失散多年的妹子。”
“你妹子?”那小队长怔住了,松开衣领,又看向一旁满脸茫然的少女,轻声道,“小娘子,你来瞧瞧,可认得这韩三郎?”
“韩三郎?”
韩三郎这三个字,让刚刚弯腰捡起粗馍的翠容如遭雷击,身形一颤,不由自主的走了过来,看着韩三郎那有些黝黑的平凡面容,小口微张,眼底浮现一抹不可思议,手中的粗馍再次掉落到地上……
镇东关后关北侧,一处宅子后院的厢房中,朱云负手立于窗前,望着夕阳的余晖落在海面上,犹如镀上了一层金光。
屋外的官道上,传来一阵阵嘈杂的脚步声,有节奏的车轱辘摩擦地面的声音,鞭子擦过空气的劈啪声,不绝于耳的清脆掌钉踩踏声……
那些被山海军强行从家园中迁走的苏州百姓,带往多年人烟稀少的关南之地安置。
若是以后世的道德标准来看,这等行径自然是应该备受指责的。
但是朱云必须这么做。
喧闹的声音渐行渐远,朱云闭上眼,轻叹一声。
“我别无选择。”
为了自己能在辽南立足,他必须昧着良心去干这些事,将后世的道德标准抛之脑后。
若是自己的治下没有平民百姓从事生产,供养麾下的士卒,山海军就如无垠之萍,根本就谈不上在辽南立足。
两千余苏州百姓,商贾,工匠,医士,农夫,学究,胥吏等形形sè • sè三教九流的人物,对于刚刚登陆辽南,仅有镇东关和旅顺作为立足之地的山海军,都是宝贵的财富。
大不了自己拿下辽南四州后,就允许他们返回家园,再给他们些钱粮权且当做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