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话！”
卫执月立即闭了嘴，却见程柒走到兵器架子旁，把他的长剑拿了下来放在掌心捏了捏，两眼散发着诡谲的光芒。
她又走到桌前，摸了摸破旧的小木桌，指尖滑过桌面，很快游移到半空，慢慢的，慢慢的，就爬上了他的脸颊。
一股酥麻的电流划过二人的身体，从发顶到脚底，滋滋蔓延。
卫执月觉得自己连呼吸都不会了，可没有程柒的指令他不敢动，他只能痴痴望着她秀气的鼻尖，望着她的眼睛，那双漂亮的杏眼里，满是他的身影。
“你、你摸摸我。”程柒音调抖了起来。
卫执月乖顺地伸手，去触摸程柒，摸她的肩膀，手指却从中穿了过去。
他摸不到她。
“你摸不到我？”可是刚刚自己分明就摸到了他呀！
程柒不信邪，去捏他的脸，软乎乎的一团在手里变了形，触感极好，细腻光洁，甚至一个用力就把他的脸颊捏红了。
如此真实，不可能是幻觉啊！
这是卫执月满十岁之后第一次被女人摸脸，从那以后，饶是母亲也没这样对他亲昵过。
他不敢动，程柒没发话他只能乖巧安静地等待她下一步动作。
“桌上的筷子，你拿起来扔我身上试试。”
“扔你？”为何要拿筷子扔她？
“嗯。”程柒没工夫跟他解释，她急于求知心中喷薄欲出的真相！
“快扔！”
卫执月拿了筷子，轻轻往她身上一扔，筷子不负众望，从她身体里穿透，落在了地面。
空气一瞬间凝固成冰，落针可闻。
“所以说……”
程柒她放下遥控器，两只手“双管齐下”，对着卫执月的脸又揉又捏，这少年也真够配合，尽管双颊被捏的通红，愣是一声不吭。
两人的身高有些差距，程柒矮他半个脑袋，他垂头凝视她，她抬头望着他，两个人对视着，不知谁先害羞。
反正程柒是不可能害羞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对着一个纸片人害羞。
指尖抚摸在他脸颊，温温热热，酥酥痒痒，那皮肤的触感真实让人毛骨悚然。
捏、揉、掐、亦或是轻轻拍打，无论如何折腾，手里真实的皮肤触感告诉她，这绝对不可能是假的！
游戏里的所有物品，她都能摸到实物！
但！这些物品却无法触碰到她，包括卫执月。
仔细想了想，或许这游戏的设定是，如果她想触摸就可以触摸，比如饭前她气急了在宋穆小腿上踢的那一脚；但如果她不想触碰，比如开玩笑似地在卫执月脸上亲一口，所以亲了个空气。
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理由。
可……她还是傻了，呆愣地站在原地，喉咙干涸得发涩。
她被吓出一身冷汗，最后只说了一个字：
“淦！”
……
晚上卫执月失眠了，始作俑者是程柒。
往日他总累得沾床就睡，今日躺床上，身体是累了，可只要一闭眼，脑海里便无限循环播放程柒那句：我爱死你了！
还有她在他脸上作乱的画面。
翻了个身，木床吱吱作响，粗噶的在寂静的夜里哀嚎，听着仿佛要散架。
折腾了大半夜依旧睡不着，这种感觉过于痛苦，他干脆放弃，拿了木箱里存的书翻看。
上回仙子给他的闲书《三国演义》还没看完，正好今天睡不着点了火折子翻完。
一夜未眠，到了大约卯时，他才抱着书闭眼休整一番，睡到6点半，外头军号响起，醒过来不但没有萎靡，反而精神异常好。
清水掬一手泼到脸上，更清醒了。
“校尉！看你今天面色红润，精神十足，想必昨晚睡得好？”
想到那本终于看完的三国和昨日的程柒，卫执月低低笑了声，勾起唇角：“还行。”
陈大厚羡慕的眼神朝他投去：“他娘的，分明就快入冬，昨儿个晚上不知哪来的蚊虫，咬得俺一晚上没睡着！”
卫执月看了陈大厚一眼，确实精神不济，一副萎靡状态。
“睡不着就起来多看两本书。”他如此回答。
“啥？看书？”陈大厚狠狠抓了两下头皮：“俺大字都不识几个，咋看？”
卫执月唇角扬地更高：“瞎看。”
语毕，便扬长而去，留下不知所然的陈大厚。
“校尉今天这是咋了，笑得嘴都快咧到天上去了，居然要俺这大老粗看书，不对劲，真不对劲。”
……
唯物主义的程柒自那天下线开始，始终没缓过劲，直到关了遥控器，冷汗还在淌。
“邪门，太他娘的邪门了。”
隔空取物什么的，科幻世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