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江流诧异:“可是,它们不会动,又不是活着的生灵。”
“不会动,就不是生灵吗?”
陈萼示意陈江流跟着自己,来到稻田前,捏住一根稻秧,掐破一断茎,流出淡绿色汁液,
“隔几日再看,它便死了。”
“这汁液就是它的血液,它现在就像是被割了一刀的人,已经活不下去。”
“江流儿,有生有死的东西,岂能不是生灵?”
陈江流顿时头脑一空,懵然说不出话来。
稻米、青菜也是生灵,那,人应该吃什么?
人要如何才能做到慈悲、怜悯?
陈萼也在这时,又开口问道:“你感觉,人应该吃什么?”
“人为什么不应该吃鱼、熊掌、鸡鸭、猪羊?反而应该吃这些站着不动、万万千千的生灵?”
“难道会动的、会叫的就高一等,不会动、不会叫的就应该被吃?”
“父亲大人,我不知道。”
陈江流沮丧地说道。
陈萼笑了笑,继续说道:“你小小年龄,善心极大,这本该是好事,可是也得明白万事万物生来如此,互相吞吃本就是自然循环之道,而并非是一定要吃什么,也不一定不要吃什么。”
“若有善心,看那肥肠满肚的豪富之家,看那大排宴宴的官绅之家,他们每日不事身体劳动,鸡鸭鱼肉山珍海味不断,远远超出身体所需求的,这是无意义地消耗大量的生灵,浪费极多食物粮食,这才是不好。”
“你看那每日抗重物的汉子,若是半月不吃肉,怕是要累的尿血而亡,一家老小都要因此饿死,岂能要求他不吃肉?那不是善心,而是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