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蒙大家看得起,楚某也是从一件拓本上看过,内容虽有些洒脱不羁,但书法字迹浑如天成,一笔之下,多重行迹,简直让人眼花缭乱,惊叹不已,便偷偷临摹了一份带在身上,每日模仿写作,至今十几年了,仍不得其意,书圣的真意都藏在这字里行间,模仿了这么多年,竟然写不成,你们说奇不奇怪。”
“你可念来听听,或者拿出来给大家看看。”
李曰不急,听楚江南这么一说,他就更要知道《兰亭序》讲的内容到底是什么了,天下有此奇笔法,简直闻所未闻。
“夫人之相与,俯仰一世。或取诸怀抱,悟言一室之内;或因寄所托,放浪形骸之外。虽趣舍万殊,静躁不同,当其欣于所遇,暂得于己,快然自足,不知老之将至;及其所之既倦,情随事迁,感慨系之矣。向之所欣,俯仰之间,已为陈迹,犹不能不以之兴怀,况修短随化,终期于尽!古人云:‘死生亦大矣。’岂不痛哉!你们觉得如何?”楚江南一口气念完,文句很短,只有几十个字,内容与李曰之前见到的“兰亭”完全不同,大多讲的是对人生的感悟,听不出什么大道理来。
“大致同理,人到了相近的岁数,自然有所感触,你拿出那件范本给大家看看。”
唯一值得推敲的地方就是看范文,如若与挂画的文体相仿,很值得去研究,但真不知,是否如楚江南所说的那样,这文字模仿了十几年都写不好,到底原因是什么?
“你们看,这便是我从拓本上直接用活碳临摹,照着练了多年,都无法模仿其中的笔迹,每一次几乎要成型时,手中的笔就会突然脱轨,整个字就完全变了模样,到今天我还不明白,正好你们可以看看。”
楚江南一边拿出范本翻阅给大家看,一边把自己模仿的字迹指给大家比较,文句写到的同一处地方,字体简直千差万别。要说这样的事不应该总是发生,读书之人,莫说写字的功底如何,只要肯用心,照着葫芦画瓢,普通人也能模仿得七七八八,但他说练习了十几年都还只停留在自己原来的风格上,确实非常奇怪。
“大成精髓,确非凡人所作,要是见到真品的话,一定磅礴大气,意味无穷吧。”李曰感慨,这字里行间充满shén • yùn,当然范本只具其形,并不能真的看到什么,而且笔迹与挂画上的“兰亭”有这很大的相似之处,让他很怀疑,这两者之间的关联,莫非都是《兰亭序》的残篇,而完整的篇幅早就遗落各处,大家能读到的也只能是其中的一部分,并不是全本。
“这是我早年看到的一本孤本,内容不多,但无头无尾,很难让我确信,《兰亭序》所描述的内容只有这么一点点。”
“嗯,我认为有可能,或许只有那些活了很久的老家伙才有可能知道真相吧,唐兄你怎么看?”李曰转头朝唐一问道,他没有跟大家提起自己遇到的问题,而是想先从别人嘴中得出一个解答。
“我们唐家的藏经楼里有一件《兰亭序》的拓本,我小时候不小心看到过,但内容记不清了,所以……”唐一呵呵一笑,习惯性的吐了吐舌头,这怪异的举止让李曰抓破脑袋都想不出来,他还有过这种奇怪的表情。
“你真奇怪。”李曰笑了笑,没有怀疑什么,接着说道:”看来你真的忘了,谁还清楚的记得自己小时候做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