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君横眉一冷,手上的力道立刻加重了几分,怒指灰袍中年人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昌大人?莫说本座要杀了他们,就凭你们几个想拦也拦不住。”
灰袍中年这时把手一拦,示意那青年立马住口,而后开口道:“牧野君,这里可是崤邙之地,你知道我为何而来,不要自寻麻烦。”说完,他突然把目光一转,又提醒赵友凡一干人道:“还有你们,不要无视祖训,难道忘记了往日的伤痛么?”
赵友凡看向灰袍中年人,立刻眼神一紧,恭敬的道:“昌大人教训的是,晚辈几人并未参与其中,这就离开。”
眼见赵家剩余的几人退走,牧野君不动声色,两眼冷冷的盯着灰袍中年人,即使面对在气势上压制他几分的强者,依然不失他作为一宗之主的威严,“太叔昌,当年那一役我输了,想不到二十年后,你依然进步神速,连说话都不卑不亢,满身的自信,我自叹不如。”
牧野君头一回在人面前展现了他低调的一面,也是左右跟随他这么多年,第一回看到宗主在一个生人面前放下了他高傲的头颅,想不到在他之外,还有比他显得平常,却更蕴强悍的存在。
他说了一半,然后顿了顿,接着说道:“要我放了他们也行,不过你知道,我从不空手而归。”说完,他朝“臣”之剑所在的方向看了看,意思不言而喻。
左右上前,欲要说些什么,牧野君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多嘴。没想到,宗主软硬不吃的人,居然也有甘愿服输的时候。
太叔昌笑了笑,“那宝剑你若能取走,便是你的本事,我可以不管。”
“哼,我们抬头不见低头见,后会无期!”牧野君二话不说,既然太叔昌表明了态度,那他也不必一直纠缠下去,在对方面前自找没趣,打算拿了剑马上走人,来日方长,往后要是碰到这几个小辈,再取他们小命也不急。
当即,他拂袖一抖,炼魂珠滴溜溜携剑而来,随他的手势一引,来到他的身边。不过这个时候,他却没有心思去拿剑,有炼魂珠在一旁压制,自然再好不过,等把宝剑取走了再说。现在大敌当前,在别人的地盘上孤军奋战,乃是大忌。更别说当初在面对太叔昌的时候,阎宗的几位长老和他联手都败在了对方的手中,这种大亏,他吃过一回,绝不会再吃第二回。
“不送。”
目送牧野君离去,太叔昌总算松了一口气,旋即弹指一射,将昏迷中的几个少年救醒了过来。
此时,尤忠从地上爬起来,独自一个人沿着义父远去的背影慢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