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师父从太师椅上要起来,楚江南连忙上前扶道:“师父,最近天气不好,您要注意身体。”
“嗯,江南,为师平时对你最为苛刻,想不到大半年不见,连你师兄都比不过你了,进步不小。”
楚江南低声说道,“弟子误打误撞,要不是师兄一路悉心照顾,我和远宏他们不见得有这么好的运气,都是您老人家平日里教导得好。”
老者点点头,然后把目光落在邢远宏身上,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唉声叹气道:“你们四个人就属远宏最没志气,整日不知道做什么,在梦游吗!?”
那邢远宏不知怎么搞的,站着站着就在一边睡着了,正好被师父发现,当场被吼了一句。但他好似没有听见一样,仍然闭着眼睛在一旁打盹,嘴流涎水,一脸陶醉的表情。
老者气不打一处来,大喊一声,“这个没用的东西,就知道睡觉,睡成猪脑了!”
“谁,谁,说谁……”
邢远宏突然惊醒过来,眼看师父怒视着自己,不由心头砰砰直跳,吓得一身冷汗,连忙把头低下,不敢直视师父的眼睛。
“我说远宏,你能不能做点正经事,别整日糊里糊涂的,为师也老了,不能一直陪在你身边,你总要为自己的将来做个打算吧。”
邢远宏低着头,怯懦的道“师父,不,不是还有二师兄吗,我可以一直跟着他。”
听他这么一说,老者气得一口气差点没有缓过来,在一旁扶着的楚江南连忙安慰道:“师父,您就放心吧,我会好好看着他的。”
“江南,你的路以后可能要比你大师兄还难走,身边带着个累赘,你愿意?”老者看着他,身为师父,他希望自己的弟子都能够出类拔萃,而不是个窝囊废,整日靠别人才能过活下去。
楚江南没有回避老者的目光,斩钉截铁的到:“三师弟不成材,弟子也有很大的原因,我推卸不了这个责任,请师父责罚。”
这时刘文迁一脸愧疚的道:“师父,是我不好,没有带好他们,要怪您就怪我吧,别怪三师弟。”
老者很生气,这老大和老二出去一趟果然是都长大了,连说话的语气都变得一致,是要气死他不成?
他一把推开楚江南,怒道:“我说的是老三,你们都给我闭嘴!”
说罢,他大声咳喘,佝偻的身形一下子矮了几分,人也显得苍老了许多。
李曰不好插话,毕竟这是人家的家事,说得好可以,说不好是要挨骂的,本想替大家说两句,又看老者身体快要承受不住的样子,只好把话憋进了肚子里,在一旁默不吭声。
大家不说话,现场沉寂了良久,这时,老者的气色稍稍好了一些,然后又走到太师椅上坐下,吩咐楚江南道:“江南,你先陪这位侠士下去休息,有什么事情,等明天再说吧。”
说完,他又把目光落在刘文迁身上道:“迁儿,你先把老三带下去,老幺留下。”
“是。”
“是。”
李曰揖首拜别,随楚江南一起离开了阁楼,接着刘文迁把手一招,带着邢远宏往门外走去。
此时,殿内只剩下陆游一人,大家走出不远,不一会儿,屋内传来二人细微的谈话声,听声音可以判断出,这老者对老幺的态度和其他人完全不一样,说话的语气一时变得和缓了许多,完全不像刚刚发过火的样子。
出了阁楼,在楚江南的带领下,李曰来到了他们往日的住处,一座简易的竹屋,周围绿草茵茵,青竹幽幽,空气沁人心脾,是个修炼的好地方。
二人进了屋,里面一片凌乱,桌椅上早已布满灰尘,这才几个月没回来,屋里就脏成这样,楚江南连忙捂住鼻子,把门窗打开后,然后跑到屋外大吸了几口空气,“不好意思,今晚就在这里将就一下,等明天我再给你换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