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辰时卯不予理会,独自一人跨过桥头,往前方一步步走去。
“呼……”
适才走了百尺,这深涧下方突然刮起了一道强风,然后在他前行的过程中愈来愈烈,于桥的两边形成两股庞大的气流,来回的在桥上呼啸。风一带过,桥上就会出现几道裂痕,表面的石皮亦层层脱落,差点多次把辰时卯从桥上掀飞。不过,他有宝剑防身,狂风一旦扑面而来,他便执剑斜斩,被一次次的削弱,俨然威力大减,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增强,而是不断削弱。似乎他触发了桥上的某道禁制,才使得身边有大风产生,并非深涧下方主动形成。
“大家怎么看?”
此时,柳望生盯着辰时卯远去的背影,他的一举一动都影响着整座桥的状态,本来是一座危桥,经由他的贸然通过后,已经对桥的本身形成了不可逆转的破坏。若是再引动几次类似的攻击,这桥恐怕会立马倒塌,通路变成了死路。
“我觉得修这桥的人也太随便了,弄座危桥在这里,还只允许一人通过,是想考验大家么?”
眼看腾冲不顾李曰方才的劝说,还要当场发表自己的意见,老油头这时眉头紧皱,没有好脸色的道:“腾冲,安静一下,我们尽量不要发言。”
腾冲听罢不由把目光一转,表示自己没想主动惹事,只是发表一下意见而已,并且还经过了柳望生目光的允许才说的,觉得老油头没必要这么认真。
那卫司马在盯了危桥一段时间后,这才发表了自己的看法:“这桥面上的裂纹和脚步有关,我建议大家后面大步跨过,不要犹豫不前,在桥上站得越久,裂纹指挥增多,不会减少。”
柳望生点了点头,紧接着卫司马的话说道:“还有一点,桥头百尺第一道关,通过之前一定要算好步数,一旦踩中关口所在的区域,相应的阵法就会启动,对你们和桥本身百害无一益,一定要记住避开第一道关。”
“那便从我开始吧。”在感应到辰时卯已经到达桥对岸后,陈国太子第二个走上桥头,过桥的两点要求,他时刻谨记,在上桥之前就已经算好了步数。二人的推论在经过他的践行后,得到了强有力的印证,众人陆续安全通过,直到李曰最后一个达到桥的对岸后,这座陈旧古老的危桥已然接近垮塌的边缘,再难维持更多人通过。
“呼……”
到达桥对岸后,李曰深吸一口气,前面依然没有尽头,不知终点在哪里。这口深邃无底的洞穴,是生命的禁地,沿路摆满了尸骨,曾经来过的人们,原来不止陈国皇室发现了巢穴所在,为何宝藏没有被带走?这个谜题只有等他们到达了目的地才能解开事实的真相。
每隔百步就会出现一具尸体,大致都保持同一个姿势,皆闭眼盘坐,死状安详,看起来并非因外力而死。但,有些年轻的尸身引起了大家的注意,这些人死之前可能还不知道即将发生的危险,几乎瞬间,同时遭受到精神攻击,神台破裂,元神溃散而亡,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死时极度安静。
“快看,泥雕!”
经过那片死人的区域后,出现在大家面前的是一道道栩栩如生的泥雕。而大家一开始以为这些样貌各异的生灵可能也是尸体,当应夕凡走近一观之后才发现,不过都是出自人手的工艺品,都整齐的摆放在沿路两旁,形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少了一丝阴森可怖的气息。想不到在这里居然有人还有心思坐下来雕塑,一共有多少件?连绵数里之遥,让人都没有心思细数,如果这个人还活着,少说也有几千岁了。众人一路观得入神,越到后面感悟越深,不由感慨,此人的作品已然深入精髓,光看一眼都能获益匪浅,至少是一位大家,成就非凡的大能,却为何被困在这里无法脱身?
“全是精品,你们不要,我可要了。”
应夕凡不等大家同意,独自走在大家身后,等前面的人观过之后,他便袖口一张,全把两边的泥雕收入了自己的囊中。这位泥雕大家的作品很受欢迎,而应夕凡专业的收藏精神,让所有人自觉汗颜,光嘴里喜欢不行动,那也是一时喜好,并非真的热爱。
“夕凡兄,什么时候见你有这种喜好?这么多泥雕可收得完?”向飞来这时转头调侃道,对应夕凡的举动表示很好奇。
应夕凡一边动作,一边笑道:“向大哥,你就别笑我了,有空说笑,不如帮我把泥雕都收下,到时候我给你报酬。”
李曰和柳望生相视摇了摇头,都是一群视古玩如命的家伙。物以稀为贵,在应夕凡的眼里看来,这些泥雕绝非凡品,一旦出土,必然引起整个天下的轰动,他是在保护历史遗迹,让今世的人看到古人是如何在黑暗动荡和妖魔作乱的年代,延续和生存的。
“夕凡兄,你就不打算留点空间到后面,‘良’的宝藏不如这些泥雕吗?”李曰的话警醒了应夕凡,不过,他若是肯轻易放弃,也绝不会一开始把这数不清的泥雕一个不漏的收入纳戒中。只见他把手伸入怀中,掏出一个小钱袋,丢到李曰手里道:“我有的是纳戒,就怕里面的东西不够我装,你要不要一起过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