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发生一场大战,道路便往前延伸一颗头颅的距离,但与那座古城仍然相距甚远,不知要牺牲多少人才能打通这条通途。
“嗷呜!”
刚才那场噩梦适才结束,大战继续上演,无数的勇者前赴后继,只为向前抛下一颗头颅的距离,甘洒尽热血,成就未来,视死如归。
李曰看得心惊肉跳,历史的阴云从来没有散去,飘到哪里,哪里便有坏事发生。这场血腥屠戮,一次埋葬了多少英灵?无数次的奋勇向前,他们的付出是在告慰过去的死者,梦想即将成为现实,抓住散播恐怖的源头,是一代又一代人毕生所愿。“良”将坐地难安,结束他的王朝,是西凉大域整个人族的愿望。
“是吾解救了你们,而你们选择了背叛,全都不可饶恕!”
古城墙内,那双淡漠的眼神俯视盛凌之下的反抗者们,他的怒火就如这沙尘暴一样疯狂肆掠,那条巨兽无视眼下这群卑微的蝼蚁。恐怖吞噬着众人的心灵,他们变得急躁不安,没有方向感,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窜,全成了哀声伴奏下不幸惨死的亡魂。
时间仿佛停留在这一刻,每一个人,没一个过程,每一个细微的动作不遗余留的展现在旁观者眼前。历史在一遍又一遍重演,细致到无法用肉眼判断,重复的状态是否只发生过一次。李曰真希望现实只出现过一回,倘若天天如此,人族何来安生之说?无数次战斗,损失的是人族延续的根基,得不到充足给养的人们,这么消耗下去迟早要灭亡。
“旁观者,你可真有耐心,何不进来坐坐。”
面对那双淡漠的眼神,李曰不禁心生怒意,这个shā • rén如麻的刽子手,丧心病狂的疯狗还能在他面前表现得这般冷静,果然是个非人的怪物,非我同类,其心可诛。
“失去了臣民,一个人的王国还有什么意思?”
李曰霍然现身宫殿内,高堂之上,一个伟岸的身影正坐在一张巨大的金色宝座上,他习惯性的俯视着堂下,目光充满了凶吓之意。曾经这里匍匐着无数颤栗的身形,恐怖便是从这里传开,无数的臣民甘愿在他的面前表露自己的忠心,把灵魂献给无上的神,祈求能够得到赦免。后来,一个不听话的家伙胆敢在众目睽睽之下行刺,这激怒了他,从此,他的恐怖蔓延到每一角落,最终招致群情激愤。而那些表露忠心,得到赦免的人开始背叛他,把他视作对立面。从此,他成了孤家寡人,推行暴力统治的他,终于遭到了报应。
“吾的乐趣便是推行恐怖,你们太脆弱,在吾的世界,恐怖一直伴随着吾成长,没有敬畏之心,何谈掌控?”
李曰嗤笑一声,摇头道:“做错了事还说自己应该,那些无辜的百姓才罪有应得。非我族类,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自己受不了何必把痛苦施加在别人身上?连你都承受不了的恐怖,纵然用无数的人来填补你心头的空缺也无济于事。”说到这里,李曰抬头冷视对方道:“你很怕死对不对?”
“怕死?”伟岸的身影郝然横眉一冷,狂笑道:“吾拥有这一切当然怕死,卑微的人族小子,你不会理解这种感受,当你发现自己慢慢变老,身边的一切逐渐失去掌控的时候,你会多么渴望年轻,祈求自己永远不要老去,年轻多好,左右整个事态的演变,才是乐趣所在。”
“自私、自利、自傲、自狂,你的暴行终于走到了终点,到了今天还不悔悟么?”
“悔悟?”伟岸的身影冷笑道:“吾就是这个天,命运使然,他们没资格在吾的面前谈条件,你亦如此,还不跪下!”
李曰不加理会。对方怒视着他,再次吼道:“跪下!”
“哼,都成了过去式还要在我面前耍狠,不若现在镇压了你,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李曰说道做到,旋即拂手一挥,天碑滴溜溜直冲伟岸身影,朝其压下。
“镇!”
一声“镇”毕,天碑猛然落地,径直把那宝座压垮,成了一堆废铜烂铁。而伟岸的身影在感受到天碑的威胁后,直接避其锋芒,伸手朝李曰抓来,心想道:“这家伙还真有两把刷子,此物是什么法宝,居然让他心生一丝惧怕之意。”他如临大敌,出手便是狠招,没有留余地。双方出招不过刹那之间,李曰只觉周身环境大变,头顶霍然出现一口巨大的黑暗气旋,四方电蛇涌动,内有强大的邪恶能量外泄,欲要将其纳入其中搅成虚无。不料身后的披风上扬,仿佛受到了大风招引一般,立刻盘旋而上,迅速放大,就在山河图演化的过程中,堵住了连接这方世界的通道。
龙图腾剧颤,山河图逐渐演变成形,一头是邪恶,一头是毁灭,双方陷入胶着。没有出现让伟岸身影满意的结果,亦非李曰料想中的那样,龙图腾还没有恢复,一旦遇到相克之物,必然受阻。
“小家伙,你很不错,连神之领域都能无可奈何,这是什么东西,为何吾总觉得如此眼熟?”
“镇你之物!”
说罢,李曰只手一扬,天碑降临神之领域,阻在黑暗气旋的中心,龙图腾霍然威力大增,将四方降下的电蛇吞噬一空后,猛的席卷而上,化成一张长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对方包了个密不透风。
“啵!”
与此同时,神之领域顿然破灭,产生的能量冲击全被天碑反弹了回去,只见对方发出一声厉吼,而后被龙图腾裹得越来越紧,身体发生了严重变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