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挑时宜,你何必急着这个时候找来。”
“若是等你死了,我不知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如愿,多少年了?为了了结你我之间这场恩怨,我背负了太多的哀怨和骂声,现在该是结束的时候了。”
郝然,一道黑暗之身降临,李曰不由眉头紧皱,发现那道诡异的气息身在远处,与他们之间隔着一段距离,双方并没有直接产生冲突。如此突兀的出现另一道身影,就连白眉老道都甚感诧异,更别说李曰等人会有多么惊讶了。
只见这时,黑暗之身转身,一张一模一样的面孔顿时浮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玄晔老鬼!”
李曰这才认出黑暗之身是谁,一位大魔,不喜杀戮的魔,魔族中的异类,短短几年不见,已然强大到极度可怕的境地。而当白眉老道见到他时,那是既惊又怕,比恐惧将军的威严有过之而无不及。
“小兄弟,我们又见面了。”
此话一出,无不让三百零八勇士惊讶万分,大家的心中立刻起了猜忌,莫不是李曰将这头大魔引了过来?当然,从之前先奴和玄晔之间的对话中不难判断出,这就是将军的魔身,专来找他麻烦的。
“我本来打算让他出去给你传话的,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了。”先奴对于玄晔的突然出现感到十分意外,残留的这口气让他暂时保住了一点生机,立刻转入正题道:“我都不知这已经是几世身了,很多记忆都会随着下一个轮回丧失,而今,我只能告诉你,他并无过错。”
这个“他”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经固定在先奴转世之前的记忆中没有变过了。对于“他”的魔身玄晔,“他”心中并无遗憾,只有碰见了交代一句的想法。并且,先奴就这么简单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玄晔转身,与先奴面对面道:“过错不提,颠倒秩序,离经背道,企图恶积祸盈,已是大错。真身被你掌控,没能被心底的魔念侵蚀,而我进驻这具魔身以来,心中的善念从未泯灭,你的计划失败了。”
先奴点了点头,脑中一些零星的记忆片段顿时让他想起了很多:“既然我没有作恶,你为何还来找我?”
“你虽未作恶,却在纵容犯错,也只有一群没了心肝的人与你为伍。不过,你的选择恰恰促成了另一种变数,临死之时是想挽回点什么吗?”
玄晔的话让先奴陷入了深思,他的情绪开始变得有些不稳定,“我本该做点什么的,可是内心一直在抵制我这么做,每一世到死都有遗憾,一生都在内心的挣扎中煎熬,不明白自己活着倒底是为了什么。”
“你是心魔,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先奴摇了摇头,“几世轮回和人相处,对他们的懦弱我已然麻痹。”
“不是他们懦弱,是你的冰冷无情让他们感到无助,心魔,你我本不该就此分开,几世都活不明白,破壳于我无害,看来这一趟我来对了。”
“你要做什么?”
“你我本是一体,既然无害,保持完整,当然最好。”
先奴不语,他的气息越变微弱,似乎想明白了这点,甘愿就此低头,回归本善之身。
现场鸦雀无声。良久,当先奴缓缓闭上眼睛的时候,玄晔把手按压在他的头顶上,斩断了他的生机。与此同时,玄晔身体一震,先奴在他的掌中瞬息消失,随之而来的是,黑暗之身发生了变化,一个相对较为年轻的身体代替了黑暗之身,这或许就是先奴年轻时的模样。无相之人,背影霸道伟岸,甚是夺目。
“将军!”
三百零八勇士目视先奴离去,以为他又回来了,一个个怀着期盼的眼神等将军收回之前许下的遗言。
“前辈,您这是?”
李曰也差点被骗了过去,很快,他就察觉到了不对,立马话题一转,抱拳道:“玄晔老鬼,你可是变成了人身?”
“我本来就不是魔,只是分身之时被心魔取巧换了个位置,有着魔身,却一直心中向善。好在你帮了我,让我重新找回了自己。”这后面一句话有双重含义,李曰自然明白,玄晔这是在感谢他,若非与他结缘,可能没这么快找到其心魔的转世之身。二者合而为一,他便能恢复完整,重新夺取人身的掌控权,从此与魔族脱离干系。
“心魔已被我关押,你们不必再等,赶快随这位小兄弟一起离开吧。”
玄晔转身,众人大失所望,这才把目光集中到李曰一人身上,“少主人,我等誓死跟随您的左右!”
“我等誓死跟随少主人左右!”
白眉老道为首,三百零七勇士异口同声,谨遵先奴遗言,皆在李曰面前发下誓言,干为犬马,忠心护主。余下万众亦当场跪拜,寄希望于李曰一身,救他们于水火。
“众位有所求,我自当竭力办到,就算粉身碎骨,也绝无半点怨言。”
李曰坦言相待,救人早在来到天牢的第一天已经想到了,而今,他的修为不比当初,自然有信心还所有人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