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着洞口的那两个人不知道哪里去了。我刚才趁着那光亮到地洞那里看过了,里面又热又臭又呛,咳咳!实在、实在没有办法下去看看!”叫大石的畏畏缩缩地回答。
“哼!废物!蠢货!”枭气得大骂,如果不是黑暗中看不到大石的身影,他早就一脚踹那个笨蛋一个跟头了。
“现在,没有受伤的雄性开始轮流给我说一下你们巢穴和家人的情况,从最左边的阿空家开始说起。”枭毕竟管理部落多年,冷静下来开始清点情况。
阿空家一阵叽里呱啦,因为是在部落外围,所以他家受伤和死的人比较多,剩下的妇孺哭叫成一片。
“闭嘴,每家只许一个人说话,吵得我什么都没有听到。”枭大声呵斥着阿空家,又补充了一条规定。
阿空家乱了一阵,让一个老兽人出声回答:“首领,我家人都受伤了,还死了阿空和他伴侣,还有他的二叔和他二叔的儿子,还有我的大女儿和她的幼崽现在也不知道哪里去了,我们好惨呐......”
“好了,不要说废话,下一家!”枭不耐烦地打断了老兽人,点了下一家,老兽人也不敢再嚎啕,瑟缩着闭上了嘴。
黑羽们都是以家族为单位建巢群居,每家人口都不少,少的一家也有bā • jiǔ个人,人最多的一家有十五六口人,营地里有九个大鸟巢。枭在心中默默估算着人数,越听越是心惊和暴怒,现在合起来死掉的人竟然有两个小鸟巢的人那么多,受伤的人更多,此时还有失踪没有找到的,十有bā • jiǔ也丢了命了。这一下他们部落损失太惨重了!
枭狠狠捶着地上的大石头,马上又疼得甩手,心中暗自发狠,天亮之后定要倾巢出去抓住这批敌人,把他们撕个稀巴烂!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防止敌人再次前来暗算他们。刚才那些敌人的手段也没有看清楚,到处都是乱窜的光亮,那些光亮还发出可怕的热气,枭亲眼看到一个族人浑身披着那些光亮惨叫乱跑,然后很快就一头栽倒在地没了动静。
那些敌人手里还挥舞着奇形怪状的杆子和藤蔓,杀伤他们黑羽就如同喝水一般简单,枭都来不及看清他们的动作。这简直是一直纵横在巨虫森林外围的黑羽的奇耻大辱!向来只有他们灭人家满门的,哪里想得到如今被别人堵在家里下黑手!
族人们此时的惊恐和抱怨的声音再次由小变大,枭抡起了木棒,一下就打倒了一个正在他附近说什么恶魔夜袭的老兽人,敲得他惨叫一声躺在地上不停地打滚儿。大家一下都被镇住了,除了老兽人的呱呱惨叫,其他人一声都不敢再吭。
“各家派两个人守在营地入口各处,防止敌人再次前来袭击!其他人赶紧休息,天亮后我们去搜寻敌人,撕碎他们当食物!”枭大喝一声,各家忙不迭地派出了人。
黑羽们只能保持人形,这样才能在昏暗的夜色中勉强看清眼前的路。与兽人部落的鸟兽人相比,他们长期处在半饥不饱的状态,营养本就不够。而且欧成栋在部落的食物中添加富含了各种维生素的食物,全部落兽人的各项生理机能都被大大改善,鸟兽人们的夜盲症也好了许多,他们夜间以人形行动时也不再如同盲人一般,更何况兽人部落还可以使用火把,看得还能更远一些。
地上的尸体磕磕绊绊,还有重伤不能动弹的人被触碰后忽地发出shen • yin,吓得本来就胆战心惊的黑羽们不时跌倒在地发出惨叫,然后就是一阵手忙脚乱招呼人来抬伤者的声音,营地里没有一刻能安静下来,枭在窝里听得更加心烦意乱,恨不得马上冲出去把那些惨叫的懦夫都暴打一顿,他愤怒地用手指堵紧耳朵,愤愤地闭上眼睛,伴侣、孩子和其他亲人谁也不敢招惹他,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成了暴躁的枭的出气筒。
总算这个过程持续了一会儿也就结束了,黑羽们来到了坡下,各家的人凑成一组,然后也不敢和别人分开太远,萎缩地看着眼前的一片漆黑,今晚的那场突袭简直吓破了他们的胆子,他们人手一个大木棒,有的抱在怀里给自己增加勇气,还有的把棒子挥来挥去,仿佛这样就能防备一切危险。
然而在夜色中安静下来后,惊恐疲惫的黑羽们渐渐地困意上涌,开始还有人彼此提醒不可以打瞌睡,要谨慎观察四周,然而再过一会儿,四周的寂静和夜风把他们都渐渐送入了梦乡。他们或是彼此相靠,或是独自依靠在树或石头上,脑袋点得如同正在找食的羽雉,即使是四周飘散的血腥味也无法再让他们抵抗睡魔侵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