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光病恹恹地躺在了炕上,浑身没有了一点儿力气。坚决不肯再来一次催吐了,阿乌嬷嬷此时心放下了大半,也不勉强她了。
门口忽然伸进来一个毛脑袋,黑黄条纹相间的长耳朵机灵地抖动着,原来是阿吉。
“婆婆,族长让我来告诉您,那个阿土给瑶光姐姐和阿多哥哥吃了什么毒、毒蕈粉!”阿吉是从广场跑过来的,气喘得有些不匀。
“果然是这样!”阿乌嬷嬷蹭地站了起来,这个毒蕈粉她听都没听说过,怎么解毒呢?不行,还得继续催吐!她坚定地端起了药碗。瑶光眼神惊恐,倒不是因为听到自己中毒了惊恐,她是想起刚才催吐的可怕。
“不、不过,那个药粉被阿申换、换掉了。”喘匀了气的阿吉继续往下说。
阿乌嬷嬷端着碗的手瞬间停了下来,丽子阿姨走过去抱起阿吉,一边帮她抚着后背一边嗔怪:“你这孩子,说话干嘛大喘气,吓我们一大跳。来来来,快给我们说说是怎么回事。”
阿吉就着丽子阿姨的手喝了两口水,然后挣扎开抱着她的手跳到炕边,手舞足蹈开始给大家讲她刚才看到的事情:“现在大家都在广场那边呢,都不敢相信阿土居然做这么坏的事!......”
广场上,兽人们茫然的眼神聚焦在被押着走上木台的阿土和昆身上,彼此询问着对方是否知道发生了什么,暗恋阿土的小伙子们不服气地挤在木台下最前方的空地上,有的还呼唤阿土大声地安慰她。
阿土看着他们的样子,轻蔑又得意地泛起冷笑,她可不想再和他们虚与委蛇了,这些粗鲁的家伙简直是在侮辱她的眼睛,听听他们都只会说些什么废话吧,“阿土,阿土,你没事吧?”、“阿土,族长为什么抓你呀?”、“阿土、阿土,你疼不疼?康你干嘛那么狠地抓她胳膊!轻点儿!”
“吵死了!你们也配叫我的名字?!都给我闭嘴,你们这些野蛮人只配跪着舔x我走过的土地!”阿土高傲地看着台下的那些人,她早就想这么做了,消灭兽族部落的计划已经失败了,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逃走或者活下去,那么索性在这里彻底释放下自己一直压抑的怨气,好好过一把公主瘾吧。
阿土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了那几个年轻人的耳朵里,响亮得如同大树被砍倒轰然倒下的声音,这真的是从阿土嘴里说出来的话?他们停下了七嘴八舌的追问和安慰,疑惑地看着这个陌生的阿土。
已经上了高台,四周又都围满了人,猛就让洪和康松开了阿土的手,两人手虽然放开了,眼睛依旧紧紧盯着阿土不放。
阿土抚摸着被抓痛的胳膊,不屑地笑看着猛:“还不赶快把我阿爸松绑,你们怎么能这样对待你们邻居部落的首领,果然野蛮又粗鲁,根本不懂道理!”
猛都要被阿土的胡搅蛮缠气笑了,然而和一个小姑娘斗嘴实在有失他的身份,索性转身就当阿土是团空气,他放下了怀里的阿申,让他坐在自己的脚边,举起了康大叔为开会特制的大喇叭,威严地喊了一声:“肃静!”,听到族长发话,大家不管如何疑惑,都立刻安静了下来。
“现在我要介绍一下台上的这两人,这个是和我们一起生活十几年的阿土,据她自己说她其实是谷乐族的公主。绑着的这位,是阿土的父亲,好像是谷乐族的部落首领。阿申,是阿土的弟弟,但他依旧是我们的族人。”猛的话让大家愈发糊涂了,怎么阿土是谷乐族的什么公主,她的弟弟怎么还是我们的族人?这个谷乐部落的首领为什么又出现在我们这儿呢?
猛的话让阿土脸一阵青又一阵红,这个牙尖嘴利的老东西,居然敢嘲讽她!她忍不住想要上前去抢夺大喇叭,却被眼明手快的洪和康又拦了下来。
“阿土你不用着急,等我说完,你也有机会说话。当然如果你不想说老实话,我也不会答应。”猛对阿土说完,转身又指着被捆着的昆对大家说:“阿土姐弟不是偶然来到我们的部落,也并非是谷乐族前族长的儿女,他们并不是因为被现在的族长追杀才逃出了谷乐族,如果这个人真的是阿土的阿爸,那么他就是送阿土姐弟到我们这里的人,至于他是不是谷乐族的族长我们还需要进一步的证实。”
“阿土的阿爸来看他的两个孩子,族长为什么要把他们抓起来呢?是不是因为他想把他俩接走,可是阿土是阿乌嬷嬷的徒弟,是咱们部落未来的大巫,所以你不乐意让他接,于是就把他们抓起来了。这样、这样做不太好吧?也许她的阿爸有什么难言的苦衷,才把他们丢在了咱们部落,咱们可向来是没有强留人在部落的呀。”仍然有阿土的脑残粉站了出来,一个叫阿牛的走出来大声替阿土辩驳,即便刚才他清楚地听到了阿土的讥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