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呀,为什么你没有和他们在一起!”看到儿子一脸的怯懦,灵心中的愤怒骤然爆发,她一用力把阿申推向了兽人们,只觉得腰一阵酸软,她连忙直起了身子,用手护住了自己的肚子。
“干什么?你怎么对自己的孩子动手!”丽子抢上前去,接住了阿申快要跌倒的身体。她竖起了漂亮的杏眼,对这个和阿土长相十分相似的雌性恶感顿生。
“你也说了,他是我的孩子,我管教我的孩子还要征得你的同意吗?”灵直接抢白了丽子一句,对着阿申说:“过来!你是我的儿子。”然而阿申伤心地把头藏在丽子的怀里,不肯再回头看她一眼。阿爸、阿姐都已经厌恶了自己,现在连阿妈也变得冷酷无情起来。
“丽子很有资格过问,因为她一向把阿申当做自己的孩子看待,看到有人想欺负他,自然是不答应的,不光是丽子,我们作为阿申的族人,都对你的行为感到非常的气愤。说吧,你来我们这里有什么事?如果你是来找阿申,那么就要看阿申愿不愿意跟你回去了。阿申不愿意的话,你就赶紧走吧。把年幼的儿子抛弃了十几年的人没有资格要求阿申为你做什么!”猛族长直接开口,打断了灵和丽子的僵持,挥手示意今日的值班兽人送他们出去。
“伟大的族长,请先不要急着赶我们走,我是谷乐族的大巫灵,我的伴侣是谷乐族的族长昆,阿土和阿申都是我的孩子,十几年前我们和孩子们失散了,我今天到这里来是为了寻找我的亲人,我的族人说看到了我的伴侣被你们抓了起来。我想这之中一定有什么误会。”灵大概被硬杠了这么一下,终于清醒了,想起了自己究竟是站在了谁的土地上,也想起来自己是来做什么的了。
“我知道兽人部落的人都心怀仁慈,肯定不会欺负你们弱小的邻居。我们谷乐族这次带来了我们所用的兽皮和食物作为谢礼,这是我们部落全部的财产了,还请你们看在我已经怀孕还要长途跋涉来到这里的份儿上,将我的伴侣和孩子还给我,不然我真的是活不下去了。”灵一改之前的凶悍,做出一副哀伤欲绝的模样,仿佛是受到了莫大的委屈。
朵朵这时走进了人群,红阿妈看到了她,连连招手,花花扇动着小翅膀,朝朵朵飞了过来,朵朵接住她抱在了怀里。
“朵朵姐姐,那就是阿土的阿妈!她们俩长得很像,装柔弱的样子也很像。”花花凑在她耳朵跟前小声说。朵朵被逗笑了,花花虽然年纪小,说话倒是很一针见血。
川伯母这时站了出来,猛伯是族长又是雄性,阿乌嬷嬷德高望重,都不合适与眼前这个雌兽人斗嘴,但川伯母思维敏捷、言语犀利,又是族长夫人,两人身份也相当,自然不会让灵逞了口舌之快。
“给谷乐族的大巫搬把椅子坐着。”等族人把椅子放过去,看灵假笑着坐下后,川伯母才继续说话:“怀孕了是挺辛苦的,但这辛苦也不是我们给你造成的,我们也没有让你千里迢迢地赶路到这里来寻亲。如果当年你们没有把自己的两个孩子送来,今天你也不需要出现在这里。我们族里抓了两个坏人,一个是族里养了十多年的孩子阿土,竟然恩将仇报给族人和族里的客人下毒;另一个是阿土的阿爸,自称是你们谷乐族的族长,不知道究竟怀着什么目的把自己的两个孩子丢到别的部落,还给女儿毒药带在身上。如果这俩人就是你的亲人,那么就请你来解释一下他们为什么要做这样的坏事。”
“看你们大包小包地背来的兽皮和食物,你们部落也不是穷到养不了孩子的人,难道你们谷乐族的幼崽都是扔到别的部落让别人替你们抚养,等他们长大了你们再认回去?还是你们当年就不想要这对孩子,那为什么又总是偷偷溜到我们部落来,却只和自己其中一个孩子见面?”这话川伯母也是故意说给阿申听提醒他的,其实她看得出来,这对夫妻和阿土对阿申现在恐怕都没有什么亲情了,就算是做恶人挑拨离间阿申对他们的信任和亲情,她也一定要把阿申留在兽人部落,坚决不能让阿申跟他们走,否则他性命难保。
“我们兽人部落自然是愿意与人为善的,我们也从来没有欺负过哪个邻居部落,这是我们所有邻居都公认的事实,也是你们敢把孩子送来我们这里的倚仗。但我们也不能任由那些心怀叵测的人欺负到我们的门上来。你坐下听我把话说完,我自然会给你留下说话的时间。不要找个机会动什么胎气来给我们扣黑锅,说我们欺负了你。”看到灵想站起来,川伯母先喝止了她:“把别人的善良当愚蠢懦弱,把自己伪装成弱者,做了坏事还要装无辜可怜,还想把自己放在受害者的位置上逃避惩罚,如果你是做着这样的打算来和我们交涉,那你还是早点动身回去养胎吧,希望你好好教育你肚子里这一个,别让他再走上邪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