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完以后,那两个人脱离死机状态,开始折腾人。
刘哥在前面带路,秦景同在后面连拖带拽,试图把他们带进去。
刘哥回头一看,“要不我帮你扶着顾诗?”
秦景同看了他一眼,把褚泽笙扔给他。
褚泽笙比顾诗高,也比顾诗沉。
刘哥也就一米七五出头,他勉强扶住一米八五的褚泽笙,擦擦额头的汗对秦景同道:“你看我年纪大了力气不够,我也扶不动他。这样吧,你来扶他,我扶着点小顾。”
秦景同没吭声,用行动表明自己对刘哥的不信任。
他硬是抱着两个耍酒疯的大男人,进了刘哥给他们订的房间。
那房间是空着的,里面没有其他人来过的痕迹。
秦景同喘着粗气,把褚泽笙往铺着毛毯的地上一扔,空出双手抱着顾诗,把他轻轻放到床上。
顾诗上了床,就立刻钻进被子里。
安顿好老婆,秦景同又把兄弟从毛毯里拽起来。
刘哥在一旁看着,他要了一瓶矿泉水,拧开递给秦景同,“他们刚吐完,你给他们漱漱嘴。”
秦景同正在思考这水会不会有问题,身后忽然传来褚泽笙激动的说话声。
秦景同回头看去,褚泽笙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上了茶几,站在茶几上对着头顶的吊灯念道:“此时月色甚好,我诗性大发,忍不住想要吟诗一曲!”
可能是酒喝得太多,酒精糊住脑子,麻.痹了智商。
褚泽笙对着安黄色的吊灯看了半晌,神色陶醉地道:“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春江水暖鸭先知。知子莫若父,红掌拨清波。”
原本在被窝里抠手指头的顾诗,听到他的声音,立刻从被窝钻出来。
他鼓掌道:“好诗好诗,不愧是朕的状元郎。”
秦景同手一抖,不小心把矿泉水瓶弄掉地上。
顾诗继续道:“状元郎这首诗,描述了父亲宰杀大鹅,炖给儿子吃的田园生活景象。大鹅身上的部位很多,父亲却只煮鹅掌。就恰恰说明了父亲对儿子的了解,知道儿子最爱的便是鹅掌。而在水暖鸭先知,则暗示在大鹅下锅之前,还曾炖过一只鸭。有了大鹅为什么还要炖鸭子?其实这其中是浓浓的父爱。父爱无声,他把价格更贵的大鹅给了儿子,自己含泪吃了一只鸭。”
褚泽笙对他拱拱手,“知我者,诗诗也。”
说完他呆了呆,继续看向头顶的吊灯,“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来者不善。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发如雪,纷飞了离别。”
“好诗好诗!不愧是朕的状元郎!”
褚泽笙跟顾诗打完招呼,蹲在茶几上发了会呆,喃喃道:“我好像喝醉了,那两首诗好像不是我写的。是谁写的来着……”
顾诗歪头看他,“骆宾王,苏轼……苏轼轼…李白?完了,朕好像也醉了。”
作为三人里唯一一个清醒的人,秦景同有种在脑回路上,被队友孤立的感觉。
顾诗摇晃晃地下了床,他抓住秦景同的手臂,拽着他来到落地窗前。
他指着外面灯火通明的城市,朗声道:“皇后,你且看,目之所及都是朕为你打下的江山。日后你就是一国之后,要母仪天下,明白了么。”
他转头看向秦景同,余光扫到在后面看热闹的刘哥。
顾诗打了个酒嗝,指着刘哥含含糊糊地道:“大胆刁民!见到寡人还不下跪!”
他这边话音未落,那边褚泽笙扑通一声跪下,“草民褚泽笙,见过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秦景同表情有些麻木,他老婆和好兄弟在喝醉酒之后,就开了一个单独的交流频道。
他这个正常人,努力想加入,又怎么都理解不了他们的话。
他先把顾诗重新弄回床上,刘哥过去帮褚泽笙脱了弄脏的外套。
等老婆跟兄弟都躺到床上,秦景同对一直没有离开的刘哥道:“辛苦刘哥了,哥你先回去,我照顾他们就成。”
刘哥观察着秦景同的表情,用过来人的语气说道:“小秦,你刚加入这个圈子可能不懂。在没名气的时候,机会不会落到你头上,机会要靠自己争取。我给顾诗找到条门路,这机遇可不好抓。你让顾诗出去休息一晚,明早他知道自己得到了什么,肯定会感谢你。”
秦景同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缓步走到刘哥面前,“你再说一遍你让顾诗去做什么。”
刘哥目光扫过秦景同带着杀意的眸子,和手臂上结实的肌肉。
他叹口气,摆手道:“你们年轻人就是喜欢想太多,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坏人。我就是带他出去睡一晚,他一个硬邦邦的男人,能出什么事。他都没说不同意,你这个做兄弟的反倒是拦着。给你们争取到的资源你们不要,说要追求梦想。争取到的机会你们又不敢尝试,做人不能太古板,敢拼敢闯才能有未来。”
秦景同已经忍耐到极点,他额头冒出青筋,拳头死死地攥紧,“顾诗不会想要这种机会。”
刘哥看他的眼神仿佛在看不懂事的愣头青,“实话跟你说,每年加入娱乐圈的人少说也有几十万。但是能留下的人,只有不到十万。站在舞台上的,不到一万。能成名,走在路上能让人叫出名字的,不到一千。出道几年后还能在这里待下去的,最多十个人。我这是为顾诗好,你别好心办坏事,拦了他发财的路。”
秦景同冷笑一声,“机会?我没理解错的话,你口中的睡一晚,怕是让人睡顾诗一晚。”
刘哥还想说什么,秦景同忽然对着他小腹狠狠地打了一拳。
刘哥立刻惨叫起来,秦景同一把揪住他头发,将他脑袋砸在茶几上。
他抽出桌上果盘中的削皮刀,在刘哥的惊恐地注视下,一刀插进木质茶几里。
秦景同在他耳边冷声道:“你可以去查查我是谁,不过我家人脾气和我一样,要是有人发现你在调查我,那你可能会死的很惨。顾诗是我的人,褚泽笙是我兄弟。你再动什么歪心思,我这把刀就直接插进你脑子里。”
秦景同说完松开刘哥,作势要离开。
就在刘哥哆哆嗦嗦地想要站起身时,秦景同一脚踩在他脑袋上。他抽出水果刀,刀尖在刘哥耳朵上打转,“这玩意要是听不懂话,那就拿下去,省着占地方。”
刘哥只在电视上见过秦景同这种人,他再三表示自己知道了,以后不会再乱抓机会。
秦景同目送刘哥离开,等客房门关上,他立刻把水果刀藏起来。
要是刘哥报警,那他打死都不会承认刚刚威胁过人。
两个喝醉酒的人,还在床上无忧无虑的玩闹。
秦景同走过去时,顾诗正挎着褚泽笙的手臂,两人一起对着落地窗数星星。
秦景同没敢用刘哥留下的矿泉水,接了卫生间的自来水给他们漱漱嘴。在他们把水咽下去之前,拍着后背把水打出来。
他扒了褚泽笙的衣服,给他简单的擦拭一下身体。
这人的眼镜早就不知道掉到哪去,此时他眼神空洞地看着天花板,口中喃喃地说道:“我头晕,晕得厉害。我的衣服呢,士可杀不可辱。你们杀了我吧,我是不会从了你们的。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做你们这些蛮夷的粮食!”
秦景同听了前半段,还以为褚泽笙出现幻觉,看到自己被人劫.色。
听到后面,才发现他其实是看见了食人族。
顾诗趴在一边歪头看着秦景同,等他忙完,顾诗立刻坐起来对他张开手臂,“是到诗诗了么?你也给诗诗脱衣服,诗诗也要洗澡。”
秦景同先是找了一块布,把褚泽笙眼睛蒙上,才红着脸帮顾诗脱衣服。
他解开顾诗衬衫上的纽扣,想到如果他今天有事没跟来,或者他稍有不慎没有提防到位,那顾诗是不是就要被刘哥灌醉,带去陪.睡了。
被自己想象的画面刺激到,秦景同深吸口气。他本来是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但是他怕顾诗受到伤害。
褪去衬衫后,秦景同看到顾诗胸口缠着一圈绷带。
他闭上眼睛,颤抖着手指解开顾诗的绷带。
感受一团绵软的东西,撞到自己手背上,秦景同心都颤了颤。
正在耍酒疯的顾诗也被这感觉吓了一跳,他摸摸自己胸口的硅胶,呆呆地说道:“这是什么呀?”
秦景同不好意思说话,他连眼睛都不敢睁开一下。
他正要催促顾诗快点进被窝,就听到啵唧一声。
秦景同没明白这声音是怎么回事,他闭着眼睛问道:“诗诗,刚刚是什么在响?”
顾诗打了个酒嗝,他低头看看手里的东西:“是诗诗的胸,掉啦!”
作者有话要说:求评论,求灌溉,求打赏啦
一共欠了一万六,我决定明天补更几千。人,不能这么欠下去了,争取后天把这个世界写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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